话是糅杂着试探的，也就是有一个基础性的假设——这世界上存在“另一个完整的我”。

常羲若是回应了，哪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已然给了他某种信息。

但，常羲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夏炎不以为意，笑笑道：“你觉得你去哪儿好？”

“彼岸。”常羲没有犹豫，直接就说出了答案，然后轻声道，“若是我回不来了，而未来你又能想起我...

就为我在那棵树下做一个衣冠冢吧...

若是有心，以天河之水作酒，来祭我三次就可以了。”

她说着，看向红伞。

是的。

红伞，就是她留下的衣冠。

夏炎思绪一转，就知道她去彼岸做什么。

彼岸有天神公司。

天神公司有九个董事。

也许因为时间差的缘故，九个董事还不知道九先生陨落了，但如果等他们察觉了，必然又是一番未知的激烈对抗局面。

“画皮快消失了，快些决断吧，

如果等到彻底消失了...我即便去了彼岸，也是以本来面目，到时候没有身份证，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小骨更是只能以骨龙的身份过去，一去就需要和彼岸的力量交锋，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常羲催促道。

小骨因为口拙而没有建议权...就跟在常羲身后，猛点着头。

两“人”身上的画皮依然褪散的差不多了。

夏炎知道时间紧急，他看着“画皮”褪散的速度，忽地问：“那棵树是什么树？天河之水又是什么水？”

常羲柔声道：“你若是记得我了，那时候自然会知道。”

夏炎应了声，道：“常羲，小骨，我要你们去到彼岸，阻拦天神公司对这个世界的进一步干涉。”

“嗷”小骨恭敬地半跪下来。

常羲摆出优雅的姿势，微微欠身。

然后两者在“画皮”即将彻底消散之前，选择了“退出游戏”，而消失在了夏炎面前。

夏炎心想着，如果要细问，那自己也点“退出游戏”，就可以到彼岸继续问常羲了...

但转念一想，他完全摸不准自己到了彼岸之后，会不会继续吸收“常羲”和“小骨”的画皮。

而且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特殊，他无法保证一定可以再安全地返回。

想想便是作罢了。

总归不是平行线，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