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冯紫英已经拿定主意,“秋生,文言,耀青,此事宜早不宜迟,我有一个想法,这发卖一事,原来的法子恐怕不太合用了,还得要创新,否则别说年底那五十万,就是这九月之前的二百五十万两都够呛。”
几人都是点头。
二百五十万两都很难了,除开满打满算九十万两现银,其余一百六十万两都要通过发卖珍玩器物和田庄铺子。
京中虽然富人颇多,但是人家也都不是家中只存银子的,能来卖货,那也就是图个官府发卖便宜,看看能不能捡漏,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可买可不买的,不是刚需。
这种情形下,你想要变现那就得打折降价,让人家动心,可这打折了,又如何能凑足几百万两银子?越是打折,就越是让人犹疑,只怕还更不好卖,买涨不买跌,这规矩哪里都适用。
几个人不明白冯紫英话中创新是什么意思,这发卖还能怎么创新?
以往官府发卖,一般都是自行寻找一些老买家,邀请他们来看货,看完之后,他们对满意的货物出价,价位符合官府的底线,那便卖给他们,若是不合,再讨价还价一番,绝大多数时候都能成交,实在不行的,再寻第二家。
因为这些都是官府查抄的货物,尤其多是珍玩器物和田庄铺子,很多人嫌晦气,所以价格基本上都卖不出好价钱。
所以京通二仓的这些查扣物件也多是按照以往的标准来估算的价格,但是冯紫英却不打算如此,他希望好生运作一番,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大人的创新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有些不太懂。”
还是汪文言启口问道。
“京通二仓大案现在已经传遍大江南北,涉及人员之多,查抄物件之好,外边儿都传得沸沸扬扬,但实际上大家都是只知道一鳞半爪,雾里看花,我打算采取现场拍卖的方式,把这些物件分成几类,比如古董类,字画类,珠玉首饰类,田庄铺面类,再加上一个杂类,就包括药材,毛皮,丝缎,衣物这些,这样分成几场来进行拍卖,……”
傅试、汪文言几人面面相觑,这样搞?
“大人,这里边恐怕有许多关节,……”吴耀青硬着头皮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是创新嘛,里边肯定还有我没考虑到的,比如这些东西怎么来定价,怎么确定真伪,这就需要聘请一些专门行家来,比如珍宝首饰铺的大掌柜们,比如牙行里的权威,甚至多请两位,共同定价,最终确定一个大概价格,低于这个价格,便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