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还没驶离北海湾,高原就赶紧跟大江打了电话,准备让大江开车去黄龙港,接自己回家。可电话打过去之后,大江的电话竟然关了机;打家里的座机,竟然也没打通。
这让高原心里有些忐忑,怎么会打不通呢?难道是电话欠费,刚好又赶上大江手机没电了?而且大江在村里能出什么事呢?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家里不会有事的。
尽管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却一直悬着。好在有了海运之后,他坐船不到5小时就到了黄龙港,下船后他再次打电话,可对方依然没有接通。
因为高原坐过几次船,跟港口的几个负责人都比较熟悉,所以他没有去麻烦孙涛江,只是在负责人的指引下,去了港口外的商铺街,打了一辆黑车出租。
车费肯定要贵一些,从港口到高王庄,对方竟然要了50块钱。但高原也顾不得这些了,大江的电话迟迟不通,这让他倍感担忧。
坐在回家的车里,他焦躁不安地望着窗外的农田,而使高原更加疑惑地是,田里这么多大蒜,有的根茎都被雨水给呕了,老百姓怎么还不赶紧把蒜给扒出来?按这个时节来说,大蒜也到成熟期了啊?
于是他疑惑地朝司机问:“师父,田里这么多大蒜,怎么还不赶紧挖出来卖钱?”
司机就扶着墨镜苦笑说:“外地刚回来的吧?把蒜挖出来以后卖给谁?你收吗?你要是收的话,我家里还有2000斤大蒜,5毛一斤都卖给你!”
“不是有专门负责收购的蒜贩子吗?我记得以前各个镇上都有收购点。”高原继续问道。
“呵,今年种蒜的人太多了,大蒜价格暴跌,你就是白给,那些蒜贩子都不一定来拉!尤其头几个月出蒜薹,本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可蒜薹跌到5分钱一斤,都没贩子来收购。当时公路两旁的排水沟里,全是老百姓扔的蒜薹,都呕臭了!”
司机满脸忧伤,攥着方向盘气恼道:“后来县里领导带头收购了一部分,全都运到了各部门的食堂和学校。我家孩子在一中念书,他说学校食堂连续炒了一周的蒜薹,而且免费给学生吃。孩子的脸都吃绿了,所以今年的蒜价还能有好吗?指望咱县里收购的那点儿,能解决什么问题?”
高原难以置信道:“去年蒜价不还挺高吗?听说最高的时候,外面都卖到了8块钱一斤!”
“去年是去年,老百姓去年都觉得种蒜赚钱,再加上县里领导倡导种植,这大蒜可不得泛滥?!今年除了大蒜,倒是其它蔬菜都涨了价,可关键也没人种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