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奔跑中,熟悉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春风在耳畔歌唱,空气在鼻尖流动,两旁的树叶,在为高原鼓掌加油。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又变慢了!所有人的动作,在高原眼里变得迟钝,只有自己的身姿依然矫健,他仿佛找到了一种新的奔跑节奏。
“跑,跑!裁判员来了,再没人敢对你使坏了!”场外的大江,跳着脚朝高原呐喊,并死死拽着裁判员,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可高原的脚底板,却跟着了火似的,皮肉撕裂般的疼!
如果他回头看,便会发现自己在奔跑的轨迹中,留下了一排血色脚印。
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冲。疼痛不重要,流血也无妨,他只要胜利,必须胜利!
终点线已经近在咫尺了,在高原的意识里,临江五中的那四个人,正一点点朝自己的身后退去。而他的前方,只剩一人!
好累啊,好想睡去,只要躺下来,脚就不用再磨了;可我必须得跑,我来就是为了赢,家里还指着这奖金呢!
纯粹就是靠意志支撑,纯粹凭着某种信念,凭着他身上的压力与责任。
恍恍惚惚间,高原感觉他与那第一持平了;懵懵懂懂中,他们似乎一起越过了终点。
再往后就不知道了,他累了,眼前一黑,直接拱到了旁边的人群里。
黑暗中,一股钻心的疼痛,又使高原醒了过来!当时好多人围着他,还有医生拿着药箱,在给他的脚消毒包扎。
“我**姥姥!老子抡死你们这群**!”远处,大江不知从哪儿捡来一根木棍,在许多人的拉扯中,死命朝临江五中的队伍怒骂!
“大江,别犯浑!大赛组委那边,会给出公正的裁决,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县里带队的教练,死死抱着大江的腰,又说:“先去看看高原,看看你的伙伴。”
大江把手里的木棍举起来,像扔标枪般,直接朝那五人扔了过去:“我去你**蛋!”
高原醒了,但又差点儿晕过去,消毒水擦在脚心上,近乎是撕心裂肺的疼。
好在大江和带队教练过来了,高原深呼吸了好大一会儿,才抿着干涩的嘴唇问:“赢了吗?我是第一吗?”
大江用力挠着头皮,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你先歇会儿吧,跑得挺好的。”
“到底赢没赢啊?你告诉我啊!”高原隐约还记得,他几乎是跟对手,同时冲过的终点。
大江烦躁地转着圈说:“那狗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