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再怎么不济,院里总有高墙围着。
因此不论遭受了什么暴动,什么天灾人祸,从比寻常百姓们的活路更大些。
童初颜眸子一黯,她哪儿来的什么兄长?
只有料想到那般情形的悲悯!
面上还是要装出喜极而泣的模样,抓着妇人问:“大嫂所言都是真吗?可别是为了让我宽心,故意这样说的吧?”
妇人叹气,谁都有挂念的亲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童初颜在害怕什么?
“妹子放心,眼下的光景虽然不大晓得,可和咱们出来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妇人道:“这寻常百姓人家,听说也有不少紧闭门户,逃过一劫了!”
“你想啊,发的是山洪,山洪没法殃及城中,所以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进了城,没吃的没喝的,这才铤而走险,或抢或偷,那大户人家楼高墙高,还有家丁护院,哪个流民有胆子往那里冲?因此你家兄长定然无事!”
“原来是这样……”童初颜擦了把眼泪,带着深深的后怕:“出了这样大的事,官府管管那些灾民不就好了?”
妇人连连摇头:“官府?呵!那些官……”
“别胡说八道!”大汉及时叫住,妇人忙闭了嘴。
童初颜心下黯然,百姓自己活着都难,哪里还敢置喙官府的事?
“大嫂,难道灾民真有那般多?”童初颜压低嗓音,悄声问道:“听说,都生时疫了!”
说到这个,妇人和大汉齐齐叹气。
妇人无奈道:“哪能不发呢?这都入秋了,那些流民没了住处,衣食不保的,生了病,又没银子买药吃,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成了时疫?”
这时候,大汉瞧着两人皱眉:“你们两个瘦成这样,想必也是家中生了什么变故?我看,你们还是莫要去那洪达郡了,那里正乱着,保不齐要出什么事!”
两位都是好意,童初颜故作苦笑:“不成啊,到底是亲人,不亲眼瞧见,始终是放不下!”
连景濯垂了垂眼,忽而道:“我家娘子挂念兄长,听闻洪达郡如此境况,还是早些赶路的好,今日,碰见三位也算有缘,我们夫妻在春来客栈开了间柴房,若不嫌弃,三位就去那里歇一夜!”
童初颜一怔,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见连景濯动用恻隐之心的时候?
她想了想,就要去摸腰间的钱袋子,却被连景濯拉住了手。
“三位,这是门牌钥匙,我们告辞了。”连景濯冲着他们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