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颜察觉到连景濯在发抖,一时不忍拒绝。
也没有那个力气去挣脱。
其实,如果他当真看不见,那这一路上,他吃过的苦,自己甚至都不敢想。
“我昏迷了多久?”童初颜低低地问道。
连景濯缓了缓,稍稍退开一下,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约莫,五六日。”
“这么久?”
听到童初颜这惊讶的嗓音,连景濯只觉哭笑不得。
是久。
久到他以为背上的人像是快死了。
一日比一日轻,摸着都心慌。
“那这么久过去,你怎么还是看不见?”童初颜作势又要给他把脉。
连景濯却面容一冷,抓着她的手不让动。
“不治了。”
“可是上次我给你施针,明明就……”
“不治了!”
连景濯执拗地很。ωωw.
童初颜顿了顿,他是觉着,都是因为自己非要给他施针,才会变成这幅样子?
才死活都不肯让自己给他把脉了?
“千舟没找到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童初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昏昏沉沉的,像是日暮,也像是凌晨光景。
“去洪达郡汇合。”连景濯压低声音:“他找不到你我二人,又找不到我们的尸首,自然会去洪达郡。”
“嗯!”童初颜点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什么时候出发?”
连景濯又搂住她,大手在背后轻轻划过,瘦骨嶙峋的,令人心疼。
“明日。”
得养养。
童初颜也没什么意见。
她现在的身子状况,确实需要再休息休息。
“累了?”连景濯眉头一皱,伸手去摸枕头,让她睡下。
童初颜抬眼盯着连景濯,实在是搞不懂,他为何忽然这么……
是因为感动了?
感动自己不顾身子,也要给他施针?
看来还是有些良心的。
可是感动和爱意,她分得清。
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就动摇本心。
连景濯很不放心,躺在了她身侧,一手圈着,不肯松开。
念在这货没有抛下自己的份上,童初颜也并没有反抗。
只是睡得太久,身子乏力是一回事,却没有几分睡意。
愣是等到身边的人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