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烟不敢抬头。
她怕一抬头,看到身为童初颜这个侯夫人的生母,还是当朝丞相夫人的申如灵的那副丢人样,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相比之下,自己也不过就是摔了一跤,但有了申如灵那么丢人的在,谁还能注意到她呢?
究竟什么更值得,她可是算得很清的!
可是,想象之中的各种惊叹和嘲笑,却并未响起。
反倒是申如灵抢先发出了声音,而且听上去,竟平淡冷静地很?
重点是,里面似乎还夹杂着……怜悯?
“本夫人自然是没什么好丢人的,更不会跟你计较,倒是你,方才滚了那么多圈,可伤着哪儿了么?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听了这话,童夏烟当场愣住。
为什么衣服都破了,申如灵还是那么冷静?
莫不是没有完全撕烂?
她猛然抬头,却见申如灵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衣服哪有破损?
哪有撕成两半,露出里衣和肚兜?
哪有难堪丢人,再也不敢见人?
也就是身前散落了一地的酒菜,至于仪容,是半分不见乱!
连油星子都没溅上一点!
还有就是,童初颜抓着**蹲在一旁,正在缓缓起身。
再前面,则是一小块眼熟的碎布。
这是……
“你摔了就摔了,乱滚什么?”
童初颜把**交给憋笑到满脸通红的弯月,看着童夏烟的眼神里,带有怨怼之色,还一本正经的:“娘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你乱抓乱扯?险些没把娘也抓着摔下来!”
童夏烟瞪大眼睛,视线在申如灵和眼前这块碎布之间反复横跳。
那声布帛裂开的声音,是被童初颜用刀割裂的?
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扯坏了易损的线头,从而让申如灵丢人,而是童初颜为了不让申如灵被误伤,才果断割破了裙摆!
童初颜特意当众捡起了那块碎布,感叹道:“还别说,这次的裁缝手艺真不错,做出来的衣服质量也是真的好,夏烟妹妹那么用力地扯,都没撕烂呢!”
“别胡说!”申如灵嗔怪地白了童初颜一眼,起身朝着童夏烟走过去,嘴上道:“二房姑娘都摔成这样了,你这个当姐姐的,还感叹什么裁缝手艺?”
说罢,她已经扶住了童夏烟的胳膊,满脸慈爱地安抚:“好孩子,也不过就是不慎跌了一跤,滚了一身尘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