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先也正在地上捡纸张,余光看到童初颜被人抱了起来,头也不抬地道:“侯爷好气量。”
连景濯冷笑:“听闻内子在此处医治病患之时,数日未曾合过眼,想必飞云公子也一样吧?”
“她不休息,我也不忍,只能相伴。”步先捡起这些到处都沾满了黄泥的脉案,起身直视连景濯的双眼。
对此,连景濯周身的杀气盛到几乎都要溢出来!
“千舟!”他低吼。
紧接着,千舟闪身而至,只可惜步先的动作同样不慢,愣是连衣领都没被挨到一下!
千舟收了手,在步先刚放下警惕的那一瞬间,又骤然掠过,把那一沓脉案都抢了过来。
步先咬紧牙关,脸色微冷,杀意只藏于眼中。
“飞云公子!”千舟拍了拍手里的纸张,恭恭敬敬地拱手,语气之中满是威胁:“身份有别,还是离远些的好!”
“这位侍卫多虑了。”步先嗤笑:“身份远近又如何?怕只怕,人在枕畔,心在外。”
说到最后,步先抬眸叮住了连景濯。
他们是夫妻又如何?
一个心有所属。
另一个,心向自由。
就像一首曲子,不收手,永远不知最后音落何处,是喜是悲。
连景濯低笑,像是在笑步先的不自量力,也像是在笑,不知不觉间,竟让情势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这般模样!
见连景濯抱着童初颜离开,千舟也恶狠狠地瞪了步先一眼,咬牙离去。
一天天的,不是于问凝,就是个步先!
自家主子和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有安生的那一日?
他也竟不知,是该怪自家侯爷落子太慢太犹豫,还是该怪夫人四处招惹?
诶……
“她怎么了?太累了么?”于问凝本还自在地等着,一看到童初颜竟是被抱出来的,也不免上前多问几句。
千舟:“……”
呵,夫人皮糙肉厚的,怎么可能累晕?ωωw.
是被某人打晕的!
连景濯不发一言,只是把童初颜带到屋子里,好好地放在了床上。
正打算屏退左右,边鹏忽而冲到门口,无奈道:“侯爷,京中来人了,要带走耿峰!”
连景濯面色一冷,早不来,这时候才来?
若是皇上派来的人,那倒也还好些。
怕就怕,是耿峰背后的人,派来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