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绿化带还是人行道,只要能把车开过去的地方,就能当做一条路。
二十九人民医院巨大的十字标志在远处出现。看了一眼被无数车辆阻塞的街道,齐元昌用力拨动方向盘,打算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开着的车载通话器里传出清亮的女声。
“我们在二十九人民医院,请求帮助。重复,我们在二十九人民医院,如果有谁听到了,请帮帮我们。”
齐元昌用力踩下刹车,厚重的橡胶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带出一条长达十几米远的黑色刹痕,车子稳稳停在了路上。
有人发出求救信号。
齐元昌从驾驶座上回过头,看了看坐在后面车厢里的黄河等人,粗声粗气地问:“怎么样,救不救他们?”
他用的是询问语调,并非平时的命令式口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明白其中的危险。
谁也不知道病毒感染的源头究竟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这种情况。凌晨时分跟着齐元昌一起出来的六名小队成员,现在只剩下黄河与另外一个人。至于那第四名警员,也是从半路上救出来的。
谁也不想死,谁都想活命。
齐元昌很清楚,这种事情自己根本没有决定权。
因此,他把选择的权力交给其他人。
黄河等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迷惘与困惑。
到底该怎么办?
是眼睁睁看着求救者被行尸吞没?
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给予他们希望?然后,我被铺天盖地的尸群彻底淹没。
黄河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仔细辨别着通话器里传出的声音。
很明显,求救者是个女人。
黄河觉得这声音很熟,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见过。
没有人说话,齐元昌在心里暗自摇摇头,张口道:“要不这样吧!把你们每个人身上的子弹分我一半,你们留在车里等我。我进去看看情况。如果可以的话……”
“等等!”
黄河抬起右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同时打断了齐元昌的话,不太确定地说:“队长,这个人,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
齐元昌有些惊讶,随即摇摇头:“别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在二十九医院有个老同学。可他是男的。现在求救的这个,明摆着是个女人。”
黄河也不争辩。他猫着腰,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