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蹲了下去,用枪筒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敬承白的头盖骨。
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唐某人从来不秉公办事,敬少的态度就是本人行事的准则,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看来…真是把你们的心养得太野了。”
“我……”敬承白怔住,一动不动。惶恐地瞥了一眼坐在圆桌位矜贵不凡的男人,又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
他周身紧绷着,舌头仿佛已经不听使唤,“敬、敬少,我、我…我们,您……”
“吃饭都没法儿清静。”男人终于开口,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汤匙扔在一旁,青瓷瞬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股威压蔓延开来,气氛冷得可怕,没有人敢发出多余的声音,生怕那人的愠怒波及到自己。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突兀的铃声突然响遍整间雅室,欢快地声音听起来竟像是某种催命符,雅室里静得越发死寂。
没有人敢在敬少面前跟他唱反调,更别说,他此时正在气头上。就连作为心腹的唐先生也不由得放低呼吸垂下头,紧张得不敢乱动。
“什么声音。”敬宗庭的脸色沉了下来,凌厉的眼神扫过一旁的唐翼。
而跪在地上的敬承白简直快要哭出来,这个铃声他熟悉得很。
在无名餐厅,凡是赌铜灯赌赢六点之人,不仅可以得到店主一个承诺,还可以随意挑选贵宾室用餐,而被挑中的,无论里面是什么人都得为其让出位置,另外择位。筆趣庫
不过瞎皮子这个蠢货怎么会摇出六点来?不是警告过他控制点数,绝不允许有人赌对六点!
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是现在?
瞎皮子一定故意的!
他想借此惹恼敬宗庭,可惹恼敬宗庭除了对远儿这个老板不利、对他敬承白不利,能对他有什么好处?
等等,难道说……这就是他的目的?
想到这,敬承白倒抽一口凉气。
这时,门外的黑衣人推门而进,在唐翼耳边附声几句,又悄然退下。
“敬少,据说这无名餐厅有一规则……”唐翼按照刚才黑衣人探听的,将赌铜灯的事一一禀告。
“哦?”敬宗庭嘴角弧度微扬,一双凤目居高临下地看向敬承白,“看来这里似乎不太欢迎本少,十年难遇的赌赢六盏铜灯竟让本少遇见了,你说,这是巧合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敬少,不是我,更不可能是远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