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底,所以当事情的发生不在自己的预期范围之内时,他会尤为紧张。
他并非生来便是天上雪,大地赋予了他洁白的本色,烟尘时刻觊觎着,要让他染上别的颜色。
他自始至终,都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臣子的责任,自我的原则,像一座万年不化的雪山,把所有诱惑挡在自己的冰冷表面之下。
可有些雪山,也许并不是雪山,只是终年覆雪的未爆发的火山,皑皑的白雪让人忘却了,这原本是一座充满活力的、稍不注意就会失去控制的火山。
谢潜终于妥协:
“微臣有罪……”
苏盏立马接话:
“那当然,朕要罚你!”
谢潜感觉少年又变得和之前一样恃宠而骄,但是有什么东西却分明变得不同了。
如果苏盏是在“恃宠而骄”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是谁在迁就少年呢?
只有自己。
如果说之前自己对少年骄纵傲慢的行为是厌恶的话,那么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变得有动摇。
谁能拒绝少年的撒娇。
谢潜敛下眼眸,睫毛微颤,轻声说道:
“谢潜任凭陛下责罚。”
谢潜看起来是个读书人,但是身上的肌肉并不少,苏盏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硬邦邦的,稍微动了动,挪了挪**,谢潜极力控制住变得急促的呼吸,让自己的意动看起来不至于太明显,等着苏盏的回答。
他不敢伸出手,怕少年会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却忽略掉了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点小期待。wap.bΙQμGètν.net
苏盏伸出手,勾起了谢潜的脸。
男人眸光微微颤动,和苏盏对视,似乎是想看懂他内心的想法。
两人如同棋盘上博弈的两子,想要窥见对方的心中所想和下一步动作,陷入了难分难解的鏖战之中,紧紧僵持着,胶着在一起,却又显出几分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缱绻温情的错觉。
谢潜只觉得少年似乎偷偷摸了一下他的脸,刚要皱眉,苏盏却已经把手放下了,扯着他的衣袖,理直气壮地说:
“教我写字!”
说完之后又顿了顿,临时决定再加一条:
“还有处理政事!”
谢潜听到前一句只当是少年无聊,而当他听到后一句的时候,眸光闪了闪,细细打量着少年,神色莫测。
这就是苏盏的真实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