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世安刚刚平稳少些的情绪又波动了,他激动的说:
“圆娘还不到八岁,成亲王逼我做这些事,说是等他登基后还我个康健的圆娘,我,我也不知道现在圆娘如何!”
“你不知道成亲王现在何处?”
“不知道!”
“他只让你拖延时间,换了苏常,并没有要你做别的?他如何向你发号施令?”
“我刚到阳安县的时候接到过一封信,后来我身边的亲兵,就是跟咱们一起进山洞的那个,他是成亲王的人,有事都是他传话给我。”
宋固‘哦’了一声说:“所以你将真的亲兵都派出去了,却独留那人在你身边。”
俞世安叹了口气,说:
“我当时确有心思,那一夜必定凶险,我可找机会要了那名亲兵的命,可……那亲兵在道观的时候,几次护我性命,真到了山洞中,我便下不去手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成亲王是何时?”吴晨问。
“五色玉石案传到京都后,他命人偷偷给我传信去见他,我去了,他跟我推心置腹,说,说中宗皇帝本是要将皇位传给他的,但先帝用了阴损的法子迫使中宗将皇位传给了先帝,中宗临终前想明白了,却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了,便给成亲王留下一份遗诏,若是哪一日发现先帝或其子孙行为不端,即刻可废除帝位……”
“你可曾看到这份遗诏?”
俞世安摇头说:
“自古帝位相争都是这套说辞,先帝也好,官家也罢,至少我没觉得何处不端,我只是关心圆娘,成亲王说这事儿若是没跟我说起过,他即刻可让圆娘跟我走,但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便不能放了圆娘,还说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还有很多跟着他的人,若是放我走了,这些人的性命便如同握在我的手中,他不能这么做,我说你杀了我,放了圆娘,他说‘你做到枢密院副使的位置有多不容易?怎可轻易放弃?’我便问他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他便和颜悦色的说不会让我杀谁,也不会让我起兵,只是争取到去阳安县的机会,盯着查案的人便可。”
吴晨紧皱着双眉问:“可后来他却给你安排了任务。”
“对,其实说到底,他没想到你真的会将老界山查的这么明白,自从你查案开始,他所有的计划就都变了,用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知道有些事即便杀了我,我也不会做,激怒了我反而对他没好处。”
吴晨指了指眼前的一桌饭菜问:“那这一桌饭菜到底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