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锦很害怕,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
她拿出帕子,使劲儿擦了两下手,走出了灵堂。
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却也容易让人精神恍惚。
陆知锦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自己被陆知音欺负的种种过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知音好像特别喜欢欺负她。
陆知道比她大,鬼主意也多,被扔一身泥巴,被掐几下,又或是被推倒受伤对她都是家常便饭。
她六岁那年,陆知音放狗咬她,她的小腿上被咬下好一块肉,留下好大一块疤。至今她看到狗,依旧会心有余悸,那是童年带给她的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陆知音还曾将她骗到地窖里,把她关在那个又黑又阴冷的地方待了三天,没吃没喝,她差一点就死掉了。
像这样过分的事情,陆知音不知道做过多少。
可是姨娘只会让她忍耐,只因为陆知音是府中嫡女,她的母亲是顺德郡主。自己呢,庶出的女儿罢了,生母不过是个姨娘,她们母女二人在府里要仰人鼻息过活,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她在陆知音眼里,卑微得如同蝼蚁一般,是条可怜虫。
那又怎么样呢?
她们隐忍这么多年,不也熬过来了吗?反倒是陆知音,从天之骄女,一下子变成了庶人之女。
哼,什么庶人,要不是圣上不想自己把脸打得太肿,只怕顺德就不是舍了一条命那么简单了。
那个罗通,就是个烂人,陆知音嫁给他,一辈子都毁了。
可怜,这么早就死了,少受了几十年的罪。
陆知音想笑,但是她不能笑,反而板着一张脸。
钱妈妈瞧见她这副模样,当下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也难怪亲家姑娘是这个脸色,这灵堂,连她都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太简陋了,根本说不过去。
“带我去见你们夫人。”
“哎,您这边,慢着点。”
陆知锦趁钱婆子没注意的工夫,将手里的帕子换了,取出早就换好的,蘸了姜汁的帕子擦了擦眼睛。
htTΡδ://WwW.ЪǐQiKǔ.йēT辛辣刺激的作用下,陆知锦的眼泪也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夫人,亲家姑娘回来了。”
陆知锦一进门,就抽泣地质问姜氏,“敢问太太,您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堂堂国公府的少奶奶没了,丧礼没有,灵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