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化身不同的是,它是肉色的,长着抽象的人脸,大头下面还伸出来两只快要看不见的小手,正双持着一把小铲子。
只见怪物十指灵活转动,那铲子也跟着上下翻飞,一下一下地从面前的大块煤渣上刮过,发出卟啊卟的声音。
每卟一下,煤渣上便烧掉一层,铲子上也会多一层,或者说,多一团迷你的黑色人形轮廓。怪物把轮廓挂在旁边预先准备好的串串上,整个手工艺流程类似于制作糖画。
顺带一提,亚瑟自己也正站在煤渣上。
没错,他“立”立在煤渣上。
“原来我也是一层。”
亚瑟单薄的躯体在风中轻轻摇曳,风指的是铲子旋转腾挪造成的气流扰动。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曾经在梦境世界见过的“墨人”。
这些轮廓,不正是彻底干涸的墨人吗?
它们依附在纸上,被恐怖白色纤维吸取走所有的生命动力,徒留下干瘪的外衣,痛苦挣扎,相互挤压,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地狱百相。
问题是,我为什么在这里?
过去,貘利用亚瑟的梦境制作囚笼,企图把他永远封杀在里面,而那“梦”本身与现实存在着许多接点。
上次梦境之旅在传送带那块就结束了,亚瑟回到现实,把貘连带古王提比斯一同打爆,没能看到传送带另一端的风景。
“啊。”
一亚瑟举起小手,握拳一敲掌心,心下恍然。
“难道现在我过来了?”
“合理。”
梦的最底层,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干涸墨人,以及扫荡猎物的机器。
它们当时并没有被处理。
合情推理,处理的工序还在之后,换句话说,是此刻面前正在上演的场景。
干枯不过是第一步,粗加工后,还需要精加工。
怪物巨大人头双眼空洞,它从那大团大团“煤渣”形态的废纸中飞快挑出墨人轮廓,全然不顾它们恐惧绝望表情,插上一根根串串,接着张开嘴,朝串串们喷出大量口水。
“呃,调味料?”
亚瑟在旁边看得不明所以。
预先消化?
墨人的体积相对于怪物很渺小,对方暂时还没发现他。
喷完口水,怪物不在理会那些串串,似乎它们已经转变为成品。
没一会儿,被挂上串的墨人开始出现异变。
它们身上粘着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