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我如何尝试着跨过栏杆,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
怪物盘踞在我的体内。
鸠占鹊巢。
随着伤势的好转,它已经能越来越多地干涉我的行动。
也许,即使是在伤的最重的时候,它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每当我的左脚开始前进,它又自动地收回来。
左手掐住脖子,立刻就会被右手阻止。
容器只能承载,不能反抗。
爱丽丝也能够控制这具身体——前提是得到怪物的默许。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重伤沉睡的怪物都对我保持着警惕,它阻止了我的所有自伤行为。
爱丽丝已经束手无策。
怪物控制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说出的话都使它精心编织过的谎言。
昌格纳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边住着一个怪物。
为了仪式,父亲按照阿卡迪亚古老的记载将我封进金属罐子里。
饥饿,痛楚。
最后迎来永恒的睡眠。
死亡。
在黑暗的最深处,思维的火花依旧没有熄灭。
我甚至能坐在怪物的旁边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做各种各样的事。
我的身体已经死了。
是尸体。
然而,我的意识却留在了尸体内部。
去不了天堂,也不会堕入深渊。
天上地下都对我关上了门。
无路可走。
哪也去不了。
我只能待着自己冰冷的尸体里
整个过程感受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这让我多多少少安心了一些。
在一系列的处理工序(就像烹饪食一样)之后,我的思绪陷入了更加漫长的沉寂当中。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有的只有旁边沉睡的怪物。它是一团无比炽烈的光,在无尽黑暗的底端持续燃烧,永不熄灭。
我在巨大光团的边上蜷缩成一团,以免被它察觉。
但这终究是徒劳的。
怪物一直记得我,它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吃掉我的时机。
只有当容器和怪物的灵魂同时存在并且融合的时候,才能成为“纯粹的月光”。
如果容器碎了,那怪物也会无处可去,它将以重伤的姿态面对暴怒的昌格纳。
我,怪物昌格纳,三者之间迎来了崭新而脆弱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