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缱绻不舍。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点思虑几处愁。同一片晴朗的天空下,沁人心脾的麦香、璀璨夺目的阳光,终是让崔少愆再次‘活’了过来。
掸掸土,伸伸腰。
看着往前不远处那写有焦桥村的门楼,崔少愆眯起了双眼。思及那家暂容她栖身小憩的农舍,正欲抬步的她,一个没注意,就被田中的地棱给狠狠地绊了一下,毫无预兆又结结实实的再次摔了回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高七尺、身着短褐、挽着裤腿、光着脚的精壮汉子,正拖着钐子朝着焦桥村的门楼处走去。
钐子上满满当当的堆满了黄橙橙的麦子,明显分量不轻。精壮的汉子拖着钐子都不带停歇的,一路走到了头。停在了一处小门户的农家院子前。
李家大娘端了碗水便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边将水递了过去,边心疼的就要接过精壮汉子手中的木杆。
“三郎啊,这大热天的,田里就没剩下多少麦子了,你着急收它作甚啊!放在院子里就好,快回屋里歇着去!”
“娘,此次没有发放抚恤金,儿心里有愧!”
精壮的汉子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并将其一把抹在了穿着的短褐上。那不修边幅的脸庞上,说话时半长的胡子还跟着一抖一抖的,很是不讲究的样子。
“怎会没有赏赐?!十里外的归朝村娘可是打听过了,听说王家老汉的大儿子战死沙场了,同行带回去了二十两银子和十斗米呢!”
李家大娘刚从村中的老妪和老汉那里听来了小道消息,看着明显对不上的两码子事儿,疑惑地问出了口。
“幽州没有打下来,官家大怒,将攻打北汉的赏赐给免了。他们也就是运气好,被发了些许。好多后来的口粮也都被收了回去,充了军饷。就是儿不凑巧,没拿到赏赐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
程三看了看从左手臂处划至心脏的伤疤,隐去了心头的悲愤,颤着嗓子愧疚的说道。
“没事儿啊,三郎!娘有银子。娘趁着你不在家,还赚了些许银两呢。”李家大娘心疼的抹了抹眼泪,安抚的拍了拍程三的手臂,示意他跟上。说罢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看着她家娘亲拿出来的四两碎银,程三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从何而来?”
“好人呐!他们都是好人呐!……”李家大娘絮絮叨叨的给程三说起了钐子的故事。
“怪不得钐刀的刀头如此钝,竟是这般。娘救他们亦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