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少啊。”崔少愆压下心中的憋屈,话锋微转,想试探着打探一嘴她想知道的事。
“战事频繁,兵役繁重,赋税严苛,你亦是晋阳城中人,官府常年抓壮丁充军你会不知?!生死有命,战事当前,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啊。”杨福仿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语调都低沉了下去。
“生逢乱世,大家都不得已啊,又遣散了一批想要外出逃命的院子(家仆)。奶娃娃,你就庆幸你未及舞象之年吧(17岁)。本来你们也是要马上被遣散的,结果你逆了姑**意。又引起了将军的注意……你就当好你的客作儿就行了,瞎打听什么啊。”杨福意味深长的一眼看过来,接着道:
“将军为保城中百姓安全才卸甲投降的,他已做到最大限度。看得到的能帮一个就是一个,帮不到的也只能随他们去了,姑娘更是心善。想尽最大努力保城内的小娘子们周全,偏偏有些人啊,不识好歹。”杨福的语气无论多么克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藏在了话语中。
崔少愆满脑子都在回荡着一句轻飘飘的话:“帮不到的只能随他们去了。”努力克制着自己,崔少愆眼睛都气红了。
百名官妓和广大百姓之间,前者充当牺牲品,拯救更多的人,道理没错,选择也没错,可偏偏她就是那个受害者,是前者。
她感同身受了。她刚经历过地狱的恐怖,见识到了赤裸裸的人性,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大牢里那么多的年轻姑娘们呢?!她们的人生可全都毁了!
她们大都是豆蔻年华,有的刚及笄,刚过碧玉年华,很多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就因为生在乱世,就只能被当做牺牲品?!无论多么冠冕堂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将逼良为**的勾当合理化!
眼前的管事,精明市侩,懂审时度势,还对主子忠诚,这样的家奴,是个上位者都会喜欢,还会乐意培养,也算是个值得培养的心腹。可是崔少愆喜欢不起来这个人。连多打交道的心思都消减了不少。
低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忿,崔少愆谦卑道:“惭愧,我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事已至此,敢问杨伯,目前的我还能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做什么啊,收拾好行李准备随时走人,马上要立新城了,就在榆次县。这里怕是也呆不久了,而你要跟着我们回汴州。”
杨福感慨的说完,好似看了崔少愆一眼,又好似透过崔少愆在看着什么虚无,默叹了一口气后又开始忙碌起了手边的账本,显然是在清点着些什么。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