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沈冬侨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少了一个人的床,感觉宽的没边儿似的。
背后的“电热毯”没了,他又缩成了一个蛹。
他翻了个身,忽然看到了周向阳的枕头。
床上的被子被套都已经全部换了新的,都是新棉花的香味,只有枕头用的还是旧的。
沈冬侨眼中微亮,淅淅索索地把枕头拖到了怀里。
闻了闻,上头有周向阳身上的味道。
然后又翻了个身,安心闭上了眼睛。
……
周向阳到交接的地点。
遇到了守在那里的东哥,原来是他接了李老头的班。
东哥看了好一会才认出周向阳,拍着他厚实的肩膀,笑话他。
“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你早这样子,村里的小媳妇儿们估计早就来爬墙头了。”
周向阳和东哥喝过酒,喝过酒就是兄弟,他也不摆那臭架子。
歪着嘴戏说道:“老子不稀罕。”
“这真是,夸你一句就喘上了。”
周向阳见东哥冷得直发抖,就取出酒葫芦让他喝一口再走。
东哥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一喝却发现酒还是自家的,又道吃亏。
“你知道嘛,我媳妇儿这几天熬夜给你做新衣服呢,被窝都不跟我钻了,我都吃味了。”
周向阳哦了一声,想着这可是他媳妇儿为他量身定制的,心里美滋滋。
东哥把酒壶还给他。
“我媳妇儿还说,你媳妇儿是她的财神奶奶,铺子里你那个版子还没做完,就有人来预定了,春天估计能大卖。”
周向阳憋不住,嘿嘿两声笑。
可不是么,
我媳妇儿厉害死了!
“看你这得意样儿……走了,改天去我家喝酒!”
东哥站了起来,抖了抖腿,抱着胳膊快步往家跑。
他也该回家抱媳妇儿去了。
周向阳折了几根枯枝,往火堆里头添了一把柴火。
夜还很长,他坐一会就要去走一圈。
片刻后,周向阳喝了一口酒把地面的一面铜锣和镰刀挂在腰间,拿了个火把,起身准备巡防。
铜锣是信物,一有异动,敲响它,那么全村的男人都会赶过来。
周向阳往沿着一条不宽的小路走着,这条路上是出入村必经之路,每一寸都是村里人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