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天杀的,黑了心肠的窝囊废啊,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
二婶在地上翻滚,一身的尿骚味,原本按着他的人都被恶心到了,一时间无从下手,被她挣脱了。
她使劲往前扑腾,抓挠着她口中那个黑心的丈夫。
他丈夫脸上脖子上被她一道道的红痕,抱头鼠窜。
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劝不住架,一口一个爹啊,娘啊的叫着,又是跺脚,又是嚎啕大哭。
村民们都踮着脚他们一家三口的这一场大戏。
“恶毒,太恶毒了!我就说周二家这媳妇儿不是个好东西,还虐待周大家儿子,说不定周大夫妻俩的死就和她有关系……”
“打得好,周二太不是男人了……”
“他们家连契书都敢伪造,指不定还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家前天丢了只鸡,说不定就是她偷的,必须报官,都抓起来!”
这样的场景何其眼熟,像极了现代网络上的键盘侠。
看热闹,激化矛盾,不嫌事大。
前一刻,他们还在针对周向阳,现在却像是忘记了一样,转头就开始转头骂二婶一家。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反转的余地。
沈冬侨胸口撑着的一口气散了,腿就撑不住了,他扶着膝盖,吃力地喘着气。
回头想往长椅那边挪一挪,却没有发现二婶又向他冲了过来。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沈冬侨心头一惊。
二婶已经一把抢过桌子上契书,囫囵塞进自己的大嘴里。
干巴巴的死命嚼起来。x33
一个男丁,卡着她的脖子想要把他嘴里的契书抠出来,却被她死死咬住了手指。
男丁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扇的她的半边脸通红。
二婶趴在地上,伸长脖子,喉头滚动,眼珠子凸起,抓着自己的喉咙,死命把口中的契书往肚子里咽。
噎得直翻白眼。
“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带血的嘴角扬起,神色癫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什么契书,没了,哈哈哈……你们没有证据,谁能抓我?”
疯了,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头发凌乱,半边脸红肿,嘴角带血,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周向阳忽然动了,他大步往二婶走去。
现在已经没有人拦着周向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