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她往弯路上走,无人劝告她一言半语。
许蘩柔声道,“哥哥如今待你好,我便也放心了。”
小七握紧了许蘩的手,这样的姑娘呀,她自己过得都不好,还要来忧心旁人。
这样纯良的姑娘,原不该有如此困厄的命。
小七怃然叹道,“想起公主从前的模样,我心里很难过。”
许蘩却只是温柔笑着,“各人有各人的命,不必为我难过。”
那可怜的姑娘口中说着不难过,眼里的泪却咕噜一下滚了下来,“小七,我如今懂了你。”
她轻轻拭去许蘩的眼泪,问道,“公主懂了什么?”
许蘩那双忧伤的眸子好似洪流决了堤,好半晌过去,才翕动着唇瓣低低说了两个字,“不好。”
她说得没头没脑,小七却心领意会。
已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她挟持章德公主出城,曾握牢长簪抵住了公主的脖颈,她问,“我想回家,公主可愿放我?”
那时公主问她,“你在兰台不好吗?”
她说,“不好。”
那时候她说的就是“不好”这两个字呐!
那时公主不懂,她只是问,“兰台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吃的也都是人间珍品,将来哥哥即位,你也是要跟着一起进宫的,难道不好?”
那时的她仍旧答,“不好。”
那时候她说的还是“不好”这两个字呐!
她宁愿粗衣短褐,也不愿穿兰台的衮衣绣裳。x33
她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想吃兰台的珍馐佳肴。
那时的公主十分困惑,她问,“我不懂,多少女子想入兰台却不能,你怎会想走?”
小七语声平和,“公主生来金尊玉贵,怎么会懂。”
如今的许蘩就是当时的小七,如今的魏宫便是当时的兰台。
若能选,公主也宁愿粗衣短褐,也不愿穿魏宫的衮衣绣裳罢?
若能选,公主也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想吃魏宫的珍馐佳肴罢?
公主是金枝玉叶,小七如尘土蓬蒿,可眼下的金枝玉叶却远没有尘土蓬蒿幸运。
她有她的当路君,公主却没有公主的魏公子。
她还能偷偷奔逃,但公主却有公主的使命,公主不能跑,天大的委屈都要咬牙受着,因而眼下的公主比她当初的处境还要艰难。
不受夫君信任,不得夫君垂怜,魏燕两国注定要战,和亲的公主也注定要被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