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决胜千里之外。
他天生就是权力场里的王者。
他的眸子里全是杀机、全是野心。
不,不是野心,他去捍卫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那不叫野心。
他要杀的是异图、是觊觎、是贪婪,他要杀的是旁人不该有的豺狼野心。
他看起来云淡风轻,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却本能地攥紧了丹药匣子。
小七伸手覆住他,那手蓦地一松,垂眸看她时目光已经温软下来。
也不知为什么,小七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梦来。
她梦见公子一次次被人射中心口,又一次次地从城楼摔下,地上是一滩又一滩的血,殷红殷红的一大片,染红了她的眼。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还是在预示什么,小七不敢在此时说起,只是心里担忧,因而温婉道了一句,“公子,你要好好的。”
那人不知她的心事,只是挑起了她的下颌,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小七,你知我多高兴。”
真奇怪,小七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儿高兴来,他竟说自己很高兴。
她便问,“公子在高兴什么?”
那人将她揽在怀里,“我高兴自己不是孤家寡人。”
小七心里一酸,他虽不曾提,但庄王的话想必一直都在他的心头辗转。
他心里是高兴的。
她庆幸自己此时在他身边,她庆幸自己不必似从前一样在兰台与扶风之间徘徊不决,她庆幸自己此时可以安然地窝在他的怀里,去感受他的高兴。
再狠厉霸道的人,他也有一颗赤子之心。
她也庆幸这颗赤子之心仍旧信她、爱她。
她由着她的当路君拥她,她也拥着她的当路君,她说,“公子安心做公子的事,我给公子做小鱼干。”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双臂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王青盖车径自在青瓦楼外停了下来,雪还没有停,那人将她抱下马车,才至廊下,门外的寺人便低声禀道,“公子,裴将军没有上药,也未曾吃喝,只怕是不好。”
抬眸望去,裴孝廉仍旧被锁在案旁,挨了四十军棍,又站了一夜的岗,人早就没了精神,此时正蔫蔫地趴在地上,不知已经昏睡过去还是睁眸醒着。
那人淡淡轻笑,“他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不好。”
小七随他行至案旁,那人抬脚挑起了裴孝廉的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不痛不痒地问,“死了?”
那莽夫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