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自己又是什么,她只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禁脔。
一个屡屡背叛过他的人,遑说他自己不会再娶,他的母亲也必是不会再应的。
姚小七的一生,已经误了。
她心里翻江倒海,唇畔却温静笑起,“奴很欢喜。”
她不知道此时心里的百般滋味到底是什么,是如释重负,无可奈何,还是嗟悔惋惜。
也许只是心口一片空白,那千头万绪,那追悔不及,通通压在了心底,连声叹息都不敢叫身上的人听见。
可整个人却茫然了起来。
好似不必再回魏国,但兰台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此时好似只有这方寸之间,唯有这阴暗潮湿的暴室才能叫她容身。
这一场由扶风发起的明争暗夺,只有她是唯一的受害者。
至此,她好似才知道了自己的着落。x33
疾风劲雨击打着那扇小窗,打得她的心砰咚作响。
那人的话亦句句敲在她的心头,他说,“与魏使晤谈,他并没有提起你。”
她眼底沁着泪,不敢淌下来。
没有提她,她便是被放弃了罢。
是了,两国既要结亲,要回一个战俘想必不是难事。从前多难呐,从前魏国连吃败仗,就连那时,大表哥都肯用两郡四县换她,如今要结为姻亲了,他竟也不提了。
是姚小七已经不再有用了罢?
两国不起征战,细作哪还有半点存在的必要。也许在大表哥心里,姚小七这个人已经死了。
她被大表哥丢弃了,也被魏国丢弃了。
丢弃得无声无息,连片浪花都没有。
小七怃然失神。
她是个真正的孤魂野鬼了。
这世间好像就只有她一人了。
孤零零的。
可悲。
可怜。
可泣。
她心里的人在叫嚣,小七,你真可怜呐!沈宴初好好的,良原君也好好的,只有你不是好好的。
另一个人只是叹息,小七,你这到底是何苦呢?
她想起眼前人曾说的话,“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大公子是对的啊!
大公子从来也不曾骗过她。
从前的小七多蠢呐,她竟为了沈宴初一次次背弃了大公子,一次次置他于险地。
他怎么会不恨她的背弃,怎么会不恨她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