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便还有回旋的余地。
小七从未有一刻那么希望来拿人的是裴孝廉。
若是裴孝廉来,便是许瞻已经断了阿娅去宫里告状的路,许瞻不会要她死。
小七起了身,轻声宽慰槿娘,“不怕,早晚得来。”
她点亮了烛台,静静地等着。
但门外的脚步声便就停在门外,并不曾砸门,也不曾闯来。
若是裴孝廉,早就砸门了。
槿娘小声问,“会是宫里的人吗?”
烛光下的槿娘长睫翕动,在眼下映出一排细细密密的影子。
小七低喃,“也许是吧。”
屋外寂无人声,屋内也静默不言。
一道闪电劈来,把听雪台内外照了个透亮。
那门外黑压压的尽是带刀侍卫的影子。
窗外雨势依旧很大,青石板上亦是积下了一层不浅的雨水。
槿娘骇得一激灵,死死抓住了小七的手。
她必也将门外的黑影看了个清楚。
小七笑,“姐姐不怕。”
她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她们在屋内静等,栗栗自危。
屋外的人立在雨里,蓄势待发。
直至雨声渐歇,屋外的人忽然敲起了门,“嘭、嘭、嘭”的三声似无常追命,小七的心几乎要从喉腔中迸将出来。
门外的人问,“姚姑娘可睡下了?”
不是宫人的尖细,亦不是裴孝廉的粗声粗气。
小七的心兀自一放,那是周延年的声音。x33
轻轻舒了一口气,虽连这道门都不曾出过,却知道了必是许瞻将阿娅拦了下来。
当真是百味杂陈,千头万绪。
小七起身缓缓将门打开,暗沉沉的雨夜里是周延年与五六个侍卫。
她盈盈施了一礼,“周将军。”周延年道,“公子请两位姑娘去青瓦楼。”
小七温静地笑,“是,这就随将军去。”
周延年亦是温和的,“姑娘不急,雨停了再去。”
“无事,免得公子等急了。”
“便是公子交代的。方才雨大,末将本不想敲门,又怕时间久了姑娘不安,这才先禀姑娘一声。”
小七闻言心头一暖,周延年倒是个心细的人。
说话的工夫雨已停了,槿娘也撑伞到了檐下,提着宫灯道,“姑娘,我们走吧。”
周延年与其余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