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冲她微笑,“姐姐赌赢了。”
大抵是日复一日的劳作,使槿娘记性大为衰退,她早把从前的赌约忘记了吧,反倒来问小七,“什么赌赢了?”
小七笑道,“姐姐不记得,便当不曾有过罢。”
槿娘手中一顿,到底叫她取出了几支黑成了炭的木牍来。
她跪坐一旁轻叹,“姑娘,这样下去,你可怎么办呀。”
小七摩挲着槿娘发红的手,怅然纠正她,“不要再叫我什么‘姑娘’了,我与你一样,都是婢子罢了。”
槿娘不肯,“那怎么成,这是公子的吩咐。”
小七便笑,“姐姐,你叫我小七。”x33
槿娘倒是个实在人,见她神色认真,便也应了,悄声道,“私下里我便叫你小七,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依你,不然,吃罪的可是我。”
小七点头,“是,是。”
槿娘把木牍放在一旁案上,温柔问道,“小七,你想吃点什么?我见庖厨今日有鱼,也有虾子,还有几只老鸭,你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做。”
“我从前为外祖母侍疾,煲过萝卜老鸭汤,外祖母喜欢喝,说能驱走寒气我做过,却没怎么喝过。”
去岁小年夜是她的生辰,她也为许瞻炖过一次萝卜老鸭汤,还煮了一碗长寿面。
那一晚,那人赐给她一只牛角杯。
原该盛满鸩毒的牛角杯,却不过是一杯酒而已。
那人好似的确从没想过要她死。
“姐姐,我想喝萝卜老鸭汤。”
槿娘宠溺地望她,笑道,“那你等着,姐姐这就去给你炖老鸭汤。”
话音落了,槿娘又取来一张薄毯给她披了,将门掩紧,把风雨挡在外头,撑了伞便也走了。
这一日,她如愿喝上了萝卜老鸭汤,也到底把那黑成了炭的木牍烧了个干净。
夜里雨水依旧不停,木兰树下也仍有人影。
芝兰玉树般。
若果真要去确认一番,推开窗子那人影却又不见了。
转念一想,更深夜静,谁又会在这料峭的雨里痴傻杵着。
兰台不会有这样的人。
第三日雨停,槿娘抱来一只小狗。
圆滚滚的小东西,哼唧哼唧地叫。
槿娘笑着解释,“西林苑的母狼才下的小狼崽,将将断了奶,公子想着姑娘大概喜欢,便叫我送了来。”
小七不语。
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