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只顾着和大蛇,还有白鹤烤栗子吃,完全不知道,当师父的朋友再度上山,就是他要返程的日子逼近了。
“你看上去憔悴不少。”
来望温了一壶自带的酒,与陶眠共饮。他们坐在屋子内,望着院中围着铁锅打转的小孩,一口一口品着杯中酒。
“你看上去也老了。”
陶眠毫不示弱,来望说他脸色不好,他就说对方老。
“那不是当然的么,我都多大年纪了。”
来望感慨着,端起酒杯,一顿,转头严肃地望着陶眠。
“我多大年纪了?”
“……你是真的老糊涂了。”
两人聊了些琐碎的话,才步入正题。
“你准备好把这孩子送走了?”
“嗯,我已经写信给行迟,让他做好准备。”
陶眠说的准备,不止是让元行迟到桃花山来接元鹤,而且元府那边他也要做好安排。
元行迟在回信中说,元夫人如今青灯古佛为伴,大多数时间都在山中清修,不回元府。
同僚之中有和元鹤差不多大的孩子,性格活泼外向。等元鹤回京,也不缺同龄的玩伴。
而元行迟的官职也有变动,升官了,但不如原来忙碌,这回他能多抽出时间来陪儿子。
总而言之,他不会重蹈覆辙。
“行迟只是心粗,倒不至于骗我。他说安排好了,那便是都妥当了。”
陶眠抿了一小口酒。
这回来望带来的酒烈,不能喝得太急,不然从喉咙到胃一连串火辣辣的,不舒服。
来望一听,这安排的确算不错的。
“但我真正问的是你,你告诉元鹤,他马上要离开了?”
“……”陶眠可疑地沉默片刻,才找到一种委婉的说法,“我只是说,他离开之后,也要好好活。”
“这不等于没说?我就说这小孩一直傻乐,看着无忧无虑的。”
陶眠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屋外的元鹤,怕他不小心烫伤自己。
他幽幽一叹气。
“长痛不如短痛。等元行迟上山来,我再与他道别。”
“要不你适当和他袒露一下,不能把他留在山上的理由呢?”
“怎么说?我说元鹤你不能跟着我,不然就要倒大霉?元鹤必定会认为,这是我找借口搪塞他。”
“这理由……听上去很离谱,但确实是事实。”
道士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