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间,傅承安已经下意识地扯过衣服,手脚麻利地套在身上。
“不用特地送东西来,你也不嫌麻烦。”傅承安平静地说,耳朵却红了。
许安诺没注意他发红的耳朵,见他已经把衣服给穿起来了,看不到胸肌和腹肌了,遗憾地咂了咂舌头。
她还没看够呢。
心里暗自惋惜一声,许安诺道:“不麻烦,都是我四婶他们的心意。”
“而且你都不知道四叔四婶有多紧张我,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
“那紧张的架势让我感觉我不是后背受伤,而是十级伤残,直接要躺在床上休养不能动弹那种。”
傅承安闻言一拧眉,不悦道:“你好好的,才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别瞎说。”
许安诺刚想回话,忽然想到了傅承安的情况,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看到傅承安紧拧着浓眉,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直线,连眼神看着都比平时更沉黯,一副明显不悦的模样。
傅承安自己就是个重伤残废的,他对这类话题想来是极为敏感的。
“我当然知道四叔四婶是因为太关心我才会这么紧张,就是我身体怎样我自己最清楚啦。”
“我这好好的啊,实在歇不住,这不就借着给你送东西的机会,跑你这儿躲着了?”
“而且你答应了让我给你治病的,就今天开始吧!”
听许安诺这么说,傅承安的脸色好看不少。
他说:“你背上的伤真没事儿了?等你伤好再给我治病也来得及。”
“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不会跑。”
许安诺闻言有些无奈:“都说了我的伤没事儿了,你怎么跟四叔四婶似的不相信我呢?”
“我的伤要是还真疼,我至于让自己忍着疼瞎折腾?我脑子又没病。”
傅承安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她。
这世上有一种人,向来以假面示人,对自己,远比对旁人还要苛刻。
像他,为人素来冷淡,漠然,旁人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过多的情绪。
即便受伤再严重,他也能咬牙忍住,不动声色。
而她,看似浅笑嫣然,人畜无害,但实际却也是个固执倔强的性子。
她若不想叫人看穿她的伤,便是痛死,她的面上都能带着笑。
他能确信,她跟他在这一点上,绝对是相同的。
因为她在医院苏醒之后,除了脸色苍白难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