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的佣人除了被主子点名要贴身伺候的,其他人晚上都睡在主楼后面的两间平房里。玉秋从房里出来掐着手指头算,这会儿房子里除了自己和似人非人的三太太,理论上讲应该只有半死不活的骆家兴和张妈。
张妈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事儿,要不然不会被下午回来的张珍秀吓得晚饭时都不敢露面。玉秋猜着张妈说不定也跑了,这会儿房子里就剩下一个半活人。
三层高的大房子在半夜里空荡、安静得吓人,玉秋往二楼走,踩在楼梯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动静,白日里听着也没感觉,这会儿传进耳朵只觉得牙酸。明明是装修华丽的房子,但玉秋就是生出一种陈旧感,好像里面的东西早就都朽掉了,用力踹一脚,三层楼就会轰然倒塌。
三太太的房间临着骆家兴的卧房,玉秋从他门前经过时,里面传来哼哼唧唧的呻吟,那声音嘶哑像是压着极大的痛苦。伺候在骆家兴身边的人似乎睡得很熟,一点没注意到主子这会儿的难受,全无动静,只留下骆家兴一个人在床上硬生生挨着。
玉秋脚下顿了几秒,然后继续往前,她轻轻地敲了两下三太太张珍秀的房门,里面没人应声,但房门却因为外力开了条缝。更浓重的腐臭混着刺激的香粉味儿从屋子里漏出来,嗅觉敏感的小狐狸立刻捂着鼻子向后连退两步,胃部像是被打了一拳差点直接把中午饭吐在地上。
玉秋干呕了两下,扭过头想跑,犹豫了几秒却没动弹,她记得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强忍着恶心又深吸口气,仔细分辨了一番确定里面没有她不最想闻见的甜腻。
这香就是市面上常能闻到的款式,应该只是用来盖腐臭的,难不成张珍秀的尸体在里面?玉秋两道细眉互相抱着,紧咬牙齿,正要推门进去,忽然一声尖细的女人笑声从二楼的另一边传来,她听到立刻转过身,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后背的皮肉不自觉发紧。
“嗯啊……”接着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玉秋打了个激灵。x33
夏日里闷热的空气变得粘稠腻歪,玉秋的脸发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两腿不受控制,往前走不动,往后也退不出去,一时脑子也不转了,傻掉般只定定地在原地看着听着。
“外面有人呢……”是三太太的声音,她绵软懒散,说不好这话是说给屋里人听的,还是屋外的人。
骆家的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隔音了?那声音近得就像在耳朵边,玉秋耳朵尖都烧起来,她手脚发烫,像被塞进了一口火热的大翁里。
“不管,”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