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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盛夏向来闷热,十几年的夏天也如蒸笼一般让人喘不上气来,蝉鸣力竭声嘶,像是要泣血,万物都被烈日晒得发蔫。
但夏雨来得也快,上一刻还是烈日当空,下一刻乌云骤至,只是却依旧闷得厉害,密林在昏暗的天色下鬼影绰绰,窸窸窣窣作响。
“谢渊,你到底跪不跪,那天学堂里倒是让你逃过去了,你以为今天还能有人来救你?”
“你一个大奸臣的儿子,别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管!”
“就是,快给我们跪下,学几声狗叫,今天小爷们也就放你一马!”
“去抓几条蚯蚓来,一会让他吃下去!”
七个衣着华贵的男孩面带憎恨,围着中间那个胖乎乎的男孩怒骂,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他们就是天降正义,今日就要代表正义来给眼前的人判处死刑。
十岁左右的男孩,正是将骨子里的恶释放得不知收敛的年纪,其中一个见谢渊也愤怒瞪着他们不肯服软,坏笑道。
“你不会真等着方文周的去替你叫人了吧,告诉你,他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安排的,假装跟你做朋友,今天就是他故意把你诓出来的,哈哈哈,你一个大奸臣的儿子,这天底下的百姓都巴不得你们被凌迟!谁会跟你谢渊做朋友!”
小谢渊眼神一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然而方才的朋友一去不返,似乎也印证了对方口中的话。
从前被骂他没哭,挨打他没哭,在学堂里受尽欺负他也没哭,可这一刻,他眼圈忽然红了。
湍急的阴云深处,闷闷炸出一声雷声,空气闷得要让人活活窒息,似乎不逼死人就不罢休,天地之间陡然昏暗了下来。
男孩听到这滚雷声,根本不惧,晦暗的脸色同这昏暗的天色一色,恶意无穷无尽:“你们几个,还不快把他压住,别让他一会儿跑了,小爷今天得了个新玩意,正好在他身上用用,看他服不服软。”
说着,他忽然从腰间的囊袋里拿出来一个圆柄的弧形铁器,其他男孩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按下开关,那原本不算宽的器具里周身顿时伸出了十几根拇指长的尖针,还有对称的四个刀片,针尖与刀片寒芒闪闪,异常锋利。
光是看一眼,不少男孩就傻了眼:“这,这怎么用?”
男孩见他们没见过,洋洋得意道:“一会儿你们几个按住他,把这个塞他嘴里,再把开关一按,保证他哭天天不应,喊地不敢喊!”
有几个男孩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