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还不回来。
而后就有那么一只手,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给他试探温度,冰冰凉凉又柔软的触感让他感觉十分舒服。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娘。
而后四周沉默了一会儿,他就听见有人极温柔地应了一声,而后小心翼翼照顾着他。
那动作还不太熟练,但却十分细心,不至于让他感到不舒服,那人给他敷毛巾,给他喂药,给他掖被子,用甜暖的声音轻轻哄着他,给他哼了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儿。
“文儿乖,娘在这……”
“娘……”
陆文猛然间打了个激灵。
这画面是他早已忘记掉的,不知为何如今又突然想了起来。
他以为,他上辈子一直喊苏氏的都是母亲。
他娘亲的称呼只属于亲娘一人。
可现在,他忽然想起来了,他病着的时候,是苏幼月在他身边照顾着,答应了他的喊声。
陆文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苏幼月这个女人给迷惑了,他想打掉苏幼月的手,可又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没有抬起手来。
但那只手只是触了他一会儿,就离去了。
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眷恋的不舍之情,几乎可以比及刚刚出生的动物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见生母时由心而生的浓浓依赖和眷恋。
上一世、这一世,在娘身边,他生病,大多都是丫鬟照顾的他。
可在苏幼月身边时,都是苏幼月坐着轮椅亲自来照顾。
只要他生病,她生意再忙的时候,也会抽空回来照顾他。
陆文摇了摇头,想把这些画面赶出去,可装在他记忆里的苏幼月的画面太多了,他亲娘两辈子加起来,拢共才陪了他不到六年,还大多都是在他记不清楚事的时候。
可苏幼月陪了他将近十年,那记忆的匣门刚一打开,记忆碎片就如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她表面严厉教训过他读书不认真后,私下里见他对斗马感兴趣,又花了重金给他买了一匹马,让他喜不自胜,后来在斗马场上出可谓尽了风头。
她亲自教过他的道理,他没有听犯了错,她罚了他的月例,结果那个月又扛不过他的撒娇,给他买东买西最后花了好几千两银子,比月例高了几十倍。
她见他在外受人风言风语,闷闷不乐,当时告诫他,让他不要与人争强斗胜,结果回头就在聚会上跟欺负他那人的母亲吵了一架。
他听说她还吵赢了,那妇人被吵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