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替她复仇的人是旁人,莎兰会嗤之以鼻,只觉可笑以及多管闲事。
可那人变成了谢长清,感触瞬间不同。
莎兰低声喃喃:“他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定然很是冷酷无情吧?他绷着一张脸的时候其实很好看,真可惜,没亲眼看到。”
“……”
谢昭昭稍稍无言。
时日久了,她也似习惯了莎兰这般与常人思路脱轨的思考方式,只笑了一下,淡淡说:“应该是……二哥这个人的确挺无情的。”
“他有的时候和二嫂很像,都是那种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的角色。”
“非是他真的惦记在心里的,他绝不会多看一眼。”
“我那时候初到尧城,与二哥问起你,他避而不谈,神色古怪,我便知道他有些不对了。”
“后来他把你带到京城其实也在我意料之中。”
“说的难听一点,二哥看似还算规矩,实则骨子里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以为没有人能收住缰绳,驯服的了他。”
“他就是所有我们兄弟姐妹里面最难搞的一个。”
“喜欢这种男人需要勇气。”
“让这种男人喜欢本就不易,能让他折了骨头捧在心上,那更是难如登天。”
“二嫂是个厉害的人物。”
莎兰浅浅一笑,垂在额前的水滴型宝石随着她歪头滚动一二,漾出点点光华来,“是么?”
她觉得谢昭昭在夸赞自己。
这其实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
但莎兰听在耳中还是开怀。
她不会驯马,但若谢长清以前是野马,现在被她驯服,那感觉还是十分不错。
她自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头,相较下来在谢长清这里吃的苦头都不能太叫苦头。
那是自己疯魔之后的自讨苦吃。m.bīQikμ.ИěΤ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和谢长清之间从摩擦不断,恨得钻牛角尖到现在准备补秦国的婚礼,莎兰逐渐想明白了许许多多。
她那时候在和谢长清较劲,也是在和自己较劲。
她憎恶他摇摆。
也憎恶自己明知他摇摆还是舍不得放手。
明知道待在秦都不可能有好结果,却不主动离去。
非要等到那个公主逼迫她认清现实才不得不走。
她斩不断自己的情,便只能恶声恶气喝退他逼着自己斩断,到头来又为他无声的默默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