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笑呵呵地说了声好,便将那三封信都拿起来,顺带叫来人送走。
谢长清交代:“路上尽量快些。”
信差连忙躬身应是。
黎叔与谢长清禀报了一些军中琐事,又说起元宵。
军营训练繁重,枯燥且苦闷。
驻扎在此处的士兵都有好些年不曾省过亲了,一年里,中秋节、大年初一和元宵这三日,总要稍稍热闹一下。
以聊解几分思想之情。
谢长清听到“元宵”二字,想到他和莎兰那个孩子,便是上元出生,取了小名叫做元宵。
方才他写给弟弟妹妹的家书上,也曾交代一二,请他们代为照看。
可现在黎叔说起,还提起往年元宵营中情况,今年如何热闹法。
谢长清神思忽然就恍惚了几分。
他想起了去年元宵那一日,街上的人潮、花灯。
莎兰要求他和她一起离开。
在被他拒绝之后嘲讽又冰冷的笑容,转身而去的背影。
生产时那满室的血腥,死里逃生后那惨白的脸庞……
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对孩子的印象很淡薄,只有浅浅几个影像。
而且在脑海之中有些模糊。
那些影像匆匆滑过去,有时候都不太能抓得住。
更多的,是莎兰用手指勾着孩子的手逗弄的样子,阳光洒在她褐色的头发上,那些暖暖的光。
但莎兰的样子却是刻在了记忆里。
“长清?”黎叔听不到谢长清的回应,瞧他是神游天外去了,忍不住喊了他好几声。
谢长清眼神一闪,回神,又是那般冷静淡漠的模样,“方才说到哪了?”
“你呀你!”
黎叔笑着说道:“太难得了,你也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候……方才说到今年元宵加双倍饷银的事情,前面你不是上了折子?”
谢长清点头:“不错,兵部批复了,就按照公文办就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要事。
黎叔离开的时候,谢长清说道:“我元宵不在营中,要出去一趟,营中内务劳烦黎叔主持了。”
黎叔笑呵呵地说道:“好啊,老头子我知道的,你就去吧……前面儋州的吴大人送了一些东西来,你去瞧一瞧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带过去一些。”
黎叔没有明说,谢长清却是听懂了。
他点点头应下。
黎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