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感觉到谢嘉嘉一边抹药粉,一边还轻轻吹着气,不由地呼吸都紧绷起来,只觉得那落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十足扰人。
谢嘉嘉仔细地、一点一点地处理着伤口。
肩胛骨那处最严重,她也处理的最认真,她的手指点在那伤处,蹙着眉毛说:“这里上药是不够的,还得包扎呢。”
玄明沉默地拉过自己半干的衣袍。
“等一下!”谢嘉嘉把他的手臂按住,“你这个衣服料子没我的软,你扯我的裙摆下来……你去拿,我脚疼站不起身。”
见他不动,还作势要撕扯自己的袍子,谢嘉嘉推了他一把,“你快点啊!”筆趣庫
她还一把将玄明手上的袍子拿走了。
玄明无言地看了她一眼。
谢嘉嘉催促:“你看我做什么?”
“……”
玄明沉默片刻,起身去拿了谢嘉嘉的衣裙来,按照她的吩咐把衬裙撕扯了一圈下来,又坐回原位去。
谢嘉嘉把那最严重的伤处弄好之后,又把其他伤口也擦上了药粉,然后继续指挥玄明,“你转过来,靠近一点,我要包伤口了。”
话落也不等玄明反应她又说:“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这荒郊野外的,咱们离开全靠你呢,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就别扭捏了。”
“……”
玄明无话可说。
他年岁不大就从了军,后来长期在西境,接触过的女子并不多,还从没和女子这样独处过,当然多少是有些不自然的。
但谢嘉嘉的话也不错。
这个伤势,他自己摸不到,更包扎不了。
而且两人这个样子说起来是谢嘉嘉吃亏,谢嘉嘉做为女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他好像也不该扭捏。
玄明暗暗吸了口气,靠近谢嘉嘉侧坐。
谢嘉嘉把那一截撕下的衬裙布条裹上玄明的后背,然后穿过腋下绕了好几圈。
如此便不得不靠近玄明身边。
谢嘉嘉发觉他全身都绷住了,扶着膝盖的手握紧,更显得骨节分明。
谢嘉嘉暗忖,这厮不会还是个雏儿吧,这么紧张!
可他和陆汉秋还有谢长渊都走得近。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两个都是左拥右抱的渣男,会有这么纯情的朋友吗?
谢嘉嘉一边裹着伤口,一边打量着玄明的神色,发现他屏住了呼吸,双眸微闭,但颤动的眼睫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