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吃亏了?”
宇文雪说完,将丝绢放回了身上,站在细雨中,站在杨宸亲自撑起的伞下,心怀虔诚。
“天下几人真读史?记不住本王戡乱护国之功,记不住本王深入千里不毛之地,三月定藏,只记住本王这些韵事,那也是后世子孙没有出息”杨宸神色平淡,继续不快。
“昨夜臣妾看到了韩芳送来的折子,没想到这方羹竟然走得如此之快,说不定这两日就该回京了。倒是刘忌,早早出发,竟然和韩芳他们一道进的长安城,臣妾以为,其中有对王爷不利之处”
杨宸站得笔直,冷声说道:“刘忌做不得锦衣卫的主,自然是要听别人的话,回京走得不紧不慢,方羹走得这般快也无非是想着趁本王尚在途中,参本王一本,让满朝文武以为本王是骄纵狂傲之辈,竟然敢说这些大不逆的话,还逼走了本该是护卫的锦衣卫”
“王爷不怕么?”
“本王有什么好怕的?位同国储之言只是让百官们知道,没事儿别老找本王的麻烦,本王可不是阳明城里可以一退再退的楚王殿下了。再说了,那首反词出现得太过巧妙,本王刚刚领到圣旨收拾家当准备回京,本王的封地上就有小孩子传唱这些反词,本王怀疑这就是方羹给本王设下的局,防不胜防,不如让方羹先告诉长安的百官,看看他们是何反应,不然等本王进了奉天殿才有冒出来,本王也没个对策”
宇文雪默默垂下了头,这庙堂之上的人心算计,她也未曾料到竟然在长安千里之外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让楚王府陷入危局当中。
见宇文雪有些恍惚低落,杨宸故作轻松的笑道:“无妨的,那奉天殿里想参本王的人多了,莫说他一个方羹,便是整个锦衣卫衙门一道找本王的错处,他们也伤不到本王。奉天殿里有做天子的皇兄,做宰辅的舅父,要本王的好看,他们还远远不够”
“嗯”
两人说话时,奉源塔下的门被打开,刚刚进去通禀的法源寺掌寺有些穿着朱红色的袈裟,面色有些难看。杨宸和宇文雪一道在伞下看着其后无人,也生了疑心。
“大师,主持呢?”
“阿弥陀佛,王爷,娘娘,师伯如今已是耄耋之年,说是下来了,就没命上去了。特请贫僧来向王爷和娘娘告罪”
“他也知道,今日下来了,便没命上去了?”杨宸杀机隐现的一句话让掌寺面色一惊,连连告罪:“王爷恕罪,恕罪,师伯确是痴于亲译经书佛卷,这身子骨大不如前,曾于佛祖脚下许下心愿,今生入塔译经,永不出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