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在杨宸的怀中坐了片刻,却被打算进帐升烛的小婵的给吓到了,小婵见宇文雪从杨宸身上跳起,面红耳赤时,故意将头歪了过去,只盯着烛台嗤笑道:“奴婢什么也没看见,是奴婢的罪过惊扰了王爷和娘娘,奴婢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在一旁笑而不语的杨宸此刻虽然睡意昏沉,但因为田齐乞降,萧玄攻破岘都,有些振奋,也多了一分气力,宇文雪不肯罢休,走到小婵身边与她一道将烛台上的红烛一一拨亮,还问道:“王爷的药熬好了么?熬好了就早些送来”
“奴婢这就去看看”
“还有给王爷准备的汤,也送来,太医说了,王爷伤了神元,被好好补补”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诺”
烛火将帅帐照得通亮,在帐外巡视的王府侍卫也只能从帘帐上的被灯火映照出的人影,浅浅看到两人依偎的倩影。
更南山的南北两面在一样的月色之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场面,楚军大营旌旗猎猎,楚字王旗迎风招展,一日之内难得的清凉之时,不少士卒在营帐之中歇凉,许多人知道,明日一早他们又得出城与廓人死战,所以今夜,来自大宁不同地方的士卒们围坐在一处,有人唱起了京畿的歌谣,有人说起了江南的吴侬软语,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
决战前的楚军大营总是这般,有人满怀忧愁,有人思念家中亲友,有人把满腹心事交给月色,洪海在自己的营中把一双大锤的里里外外仔细的擦洗着。安彬则是将马鞍卸下,将坐骑从头到尾洗了一遍,罗义守在杨宸的中军,和去疾一道思恋起了远在数百里之外那座王府中的女子。
帅帐之中,因为宇文雪的那一碗汤药的劲头没过,在大军决战的前夜,杨宸破天荒的早早睡下,宇文雪躺在身侧,依偎在杨宸的怀里,仔细地听着杨宸的每一次呼吸,廓部之事将止,此去长安的迢迢千里又接踵而至,她和自己的夫君总是这般聚少离多,她从未怪过杨宸,只是心疼杨宸的那一句“这是他躲不开的命”
而更南山的南面,岘都城的大火烧了整整一日也未曾燃尽,除了那座恢宏的田家王府,岘都城里已经极难寻见一处完整的府邸,城中不少的廓人抱头痛哭着,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自家房屋烧尽,还有许多与父母走散的孩童赤着脚在城中游走着,稚嫩的哭声在燃烧的熊熊大火前是那样脆弱。
萧玄本以为廓人要缓上几日才能与自己一战,未曾想到斧玎老谋深算,也想与萧玄一样的良策攻破岘都,岘都的城门几次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