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杀十人百人,杀万人也容易,可要让一人百人万人活下来,总是要难上一些的”
杨宁埋头说道:“宁儿记住了”可他的心底却有些不甘,他也想做自己几位皇兄一样的事,开疆拓土,安定百姓,可短短一年之内,晋王和辽王先后谋逆,削藩已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话,便是他杨宁有万般能耐,只怕是也只能虚度此生,做个庸庸碌碌的太平王爷了。
“皇叔,何日方才可以出城与乱军一战啊?”
杨泰望着城外的辽军大营应声道:“若是所料无差,这两日辽军便会攻城,待几路大军一至,又何须九门大开,出城迎战?”
“宁儿不懂,还请皇叔说得明白一些”
“楚军列阵在渭水,看似作壁上观,未有出战之意,实则是于辽军腹背处插了一把暗剑,使辽军不敢放手一搏,全力攻城。长安与楚军,乃里呼外应,老三平生自负,这些时日只是用北奴人欺辱百姓之举,逼我军出城迎敌,可出城一千便少了一千,出城一万便会少了一万,他是在等长安士气蹉跎,民心浮动时,再一举破城”
“可这么拖着,辽军胜算岂不是一日不胜一日?”这是让杨宁多日来困惑不已的地方,在他眼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本就是兵书之上的至善真言,如此放任,辽军何来胜算。杨泰倒是耐心地解释道:
“若是太子监国,自然会奋力一搏,可眼下太子西狩汉中,有王太岳和宇文恭一文一武,长安城破,天子蒙尘,宇文恭拥立太子登基称帝,大势便不在老三身上。楚军在渭水扎营,曹蛮的河东兵马,湘王的荆州兵马皆是不日便至,长安于他而言,便是天造地设的牢笼,动弹不得。老三的打算简单,只有在长安城外赢过楚军,大败曹蛮和荆州兵马,收拢余部,长安自会士气沦丧,而君父被困长安,太子却于汉中未进寸步,总少不了闲言碎语,困住长安十日,士气民心受挫,可若是困住一月,不出半年长安必败无疑”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杨宁恍然大悟,却又有了一问:“那皇叔为何又说这两日辽军便会攻城?”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两日有老七密会老三的风声,攻取长安,老三自然便知老七是真是假,各路勤王兵马也不敢稍有懈怠,星夜入京,他再以逸待劳,有何不妥?”
杨宁如梦初醒,杨复远或许也没能猜到,自己的所有心思在杨泰这里不过是一张白纸黑字般明明白白。叔侄两人都未曾怀疑,彼此的这番话会一字不落的传回宫里,而杨宁也猜不到,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