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派人南下,回命之人昨日刚到东宫的杨景心里了然了些,头次没有将跪在地上的杨智唤起,而是继续责难道:
“朕也要罚你,身为监国,他老七哪儿来这份贸然出兵昌都的胆子,都是你借他的胆,想着就是捅破了天后面都有你这个太子殿下给他担着。若是兵败,那南疆四夷生了贼胆,祸乱南疆怎么办?”
“不会的,东羌刚刚和南诏结了死仇,南诏月凉想要传位给月腾少不得要仰仗大宁,断不敢有那份心思的”
“军国大事,岂能事事如己所愿?水是往地处流,这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老七有胆子带着两三万人马冬日里去打昌都,亡人家的国,人家凭什么不敢兵犯阳明城,将大宁朝的南边搅翻天?”
看着圣上当着他们这些内阁的面人前训子,兵部尚书杭安和户部尚书李德裕已经将头低了下去,做老好人的李春芳倒是难得在王太岳和宇文杰都默不作声的情形下挺身而出:
“陛下,臣以为此刻不是想着如何罚楚王殿下,而是想想,若是兵败了怎么办,大胜了,又该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就是要罚,也只能等日后再罚了”
“哦?你觉得那藏人的这么多年睥睨南疆,前奉打了百年都没能打下的昌都城,他老七带两三万人马就能拿下来?爱卿未免也太瞧得起朕的儿子了”
杨景坐了下去,仍旧没有理会跪地请罪的杨智,只是将手拖在了御案的一角,只见李春芳缓缓站出来,站到杨智的身侧振振有词说道: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前奉打的是三教合为一处的吐蕃,而非楚王殿下今日的独面一教,前奉四面树敌,精兵强将多为北奴所掣肘,不敢全力而击之,便是在南面,也有南夷各部袭其粮道,断其后路,何况前奉选的是由蜀地入藏的路。臣到以为,殿下的折子里所言不差,此时正是王师平藏的天赐良机,殿下出奇兵,未尝不能一胜”ъΙQǐkU.йEτ
李春芳说完,头铁的李德裕和杭安都有些意外,这个素日里自己事都要拖上几分才会开口的老好人,怎么今日如此决绝的为楚藩兜罪,还要主动说对策。传言是李大人亲口所言:“论事之对错不会掉斤肉,可若是出主意了,好与不好都要一力受之”的为官警句言犹在耳。
“故而臣以为,若是败了也无妨,陛下之意本就是让殿下驻守丽关,如今殿下既攻下的迪庆寺,那就像把短刀抵在了藏人的腰上,大宁也不亏,无非是陛下命剑南道诸军入藏,让藏人不许轻动罢了。若是殿下赢了,那就算天赐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