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听到后面,杨宸哪里还坐得住,立马起身又跪了下去。其实杨景不仅知道杨宸这北返的事,还知道他在定南卫的事,就连那临川山庄小院的事,他也知道。因为杨宸的身边,有他留给杨宸的最后一张保命符。
瞧着杨宸又跪了下去,杨景只是缓缓起身,又轻步走到了跟前,亲手将杨宸拉了起来,在杨宸脸上那个女子的模样越来越明显之后,他已经有五年不曾如此近的瞧过自己儿子。
杨景亲自扶起杨宸已经让那些从齐王府就跟着杨景,如今侍候在殿内两侧的宦官用眼睛斜瞟见之后足够震惊,更难以置信的是当今天子竟然用手擦拭着杨宸的脸。
“朕若是亲你近你,那你便做不到如今的楚王,也总有那别有用心的人,会让你变成一个如今这晋王一般的混账”这句话,杨景想了很多遍,说出口时,却只是问了一句:
“你可怪父皇?”
杨宸不知为何突然如此作问,今日的他心情起起伏伏,已经是乱了方寸。
“儿臣不敢!”
为杨宸擦去不知是汗还是雨水的额头之后,杨景的两眼之中已经微微可以瞧见一些泛红,为人君父的那份威仪迫使杨景转过了身去。
留着矗立在原地的杨宸听着大殿之内回转着那不容质疑的声音:
“着,楚王杨宸,今夜护驾寝宫,明日天明即行回京,禁足王府十日,朕归京之日,要见定南平戎策之奏折”
“儿臣领命!”
在杨景进入寝殿之后,留给杨宸的只是那个今日近处瞧见,忽觉老态的背影。在陈和的授意之下,一个年轻的宦官跑去外面将杨宸佩剑取了过来。
“殿下,陈公公说陛下让您就在这寝殿外面护驾”
可这宦官没说的是,杨景是因为外面大雨,夜里还寒气逼人方才如此。
就这样,杨宸第一次站在了杨景的寝殿外面,挎着长雷剑,望着宫人换了两拨,那灯油也添了两次。听着雨声渐小,等着天色渐明。
而杨景,在这大殿之侧的寝殿里也并没有立刻作眠,而是又拿起了笔,绘了一副女子半身图。
画成之时,有些释然道:“这样才对”,只见这女子像,同那忆欢阁里女子之图所绘皆是一人,只有眉宇中微微有些不同,却神韵更足。
入榻之前,陈和似乎听到杨景喃喃自语了一句:“你说,朕是不是罚过了些?”
其实在那个时候,能在寝殿之外护驾,哪里算得上什么惩罚,说是天大的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