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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赫走远,心里早已经猜出作画之事七七八八的的老者便开口道:“姑娘,你这画的,可是心上郎君?”
见月依不置可否,只是作画,老者又卖弄起了江湖资格:“老夫我行走江湖一辈子,就靠这么手艺活到现在,也见过不少痴情儿女,姑娘画了如此之久的糖人,如何骗得过老夫,姑娘若听老夫一句劝,大可将那郎君找来,直说心意便是,如此佳人,老夫不信这天地下有那个混小子能拒姑娘千里之外”
月依仍是不语,如今那个画中,束发仍是中州男子的姿态,却没有像从前继续画了铠甲,而是换成了常服。
又画了片刻,月依才问道:“老人家,你走江湖这么多年,可见过异族通婚?”
“自然是有的,边地更多,不过咱大宁的男儿,少有娶异族之女为妻的,不管是北奴蛮子,还是高丽女子,或是胡姬,都是做妾的多,姑娘南诏人,这发式一换倒是同我中州女子无异,老夫倒未见过”
老者答的皆是实言,天底下也用中州之语的,其实也就南边的三夷和东台岛上的前朝余孽。
“那老人家,可见过大宁贵族之子娶异族之女?”不等老者回答,月依就自己答了出来:“定然是没有吧,大宁太祖皇帝说过绝无和亲之说,那既然如此,有些话,又何必说出来”
民间风气多效仿天家,天家未有这娶异族女的先例,百姓自然纷纷相仿之。
被月依噎住的老者倒是坦然一笑:“那姑**心上郎君是我大宁男儿,还是望族之子,这姻缘倒也是难,可若是心意不说出来,姑娘回了南诏,能无所憾?”
月依此时已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用心将这糖人画好,这一路北上的见闻经历,她倒是难得的欢愉日子,常常忘了家里相争算计的事,还不时被那人几句妙言给逗得前仰后合。
在那人眼前,她有种先前很陌生的感受,可以放下戒备,在他面前喝得大醉,可以放下成见,收下他送的裙子衣物,可以短暂的忘记烦心事,和他在雪地里策马比试,还交过了手,虽然那人有些蠢笨,老是输在自己手下,侥幸一赢便能开心半日。
虽然这一路走得不甚安稳,遇到了几次生死之机,刺客的长剑,横岭的陷阱,北奴的弯刀,即使领军打仗都未如此接近生死的月依却从未怪过这北行的事。相反,她相信了自己同杨宸到底是有些纠葛的,否则怎么会次次都是同他一起逢凶而化吉。
她有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在男子的背后伶仃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