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其三悉数北调。
恍惚之间,跪于其下的文武百官有种莫名的错觉,坐在这龙椅之上的,不是那位瞧着是勤政的千古仁君,而是威服天下,阴险狠辣让百官惶惶不可终日的先帝。
“陛下!臣还没有说完”方孺被永文帝喝退,却不曾服输,定要在今日把四藩亲王这些他眼中的国之巨患给说服。
方孺眼里,朝廷真正的大敌不是连城外的北奴,也是庙堂里的勋贵,而是躲在大宁东南西北四角的拥军藩王,方孺心里所想也绝不只是今日在庙堂上论个输赢,而是以此开始,要“削藩”,免得他日不可收拾成国之巨祸。
而且有此想法的,一殿之内,不止有年轻跪在下面的方孺,还有同样年轻站在四王之上,永文帝之下的太子殿下。
“朕知你要说些什么,只是今日,此事勿议”杨景的神色已经从因为杨宸的“忠君之言”的喜色变回了那副不容质疑的神色。
他自然知道有朝一日会削藩,不过得新政北上肃清四家勋贵的根基之后,还得等江山一统,边患既除之后。“唯有狡兔尽,方可良弓藏”,是杨景亲口说于首辅王太岳之言,君臣相知的两人,一人知道对方愿为这天下赴死,一人知道对方会为这天下舍弃弃所有,包括如今权势日重的四个儿子。ωωw.Bǐqυgétν.net
方孺这才退下,隐隐藏着**身份的方孺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四藩的亲王今日都避重就轻,死死的咬住了“忠君卫国”之事,他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杨景眼前的那尊玉玺,静静矗立在御案的一角,望着今日这番不同往常的“戏码”,文官红衣是用百姓血染,武将黑服呢?是战场死去的马匹,还是那大漠升起的硝烟?何况今日,杨宸兄弟四人,皆是穿的黑色藩王蟒袍。其意味,以武止戈之意,不言自明。
朝会在这样一番论战之后,便与杨宸四人没了什么关联,各衙门所奏之事一会就会去文渊阁内交个内阁议事酌情处置。言官因为方孺未曾商议的冒失提前让皇帝把这问责四藩的好戏给谢了幕,也还在闷闷不乐。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百无聊赖的杨宸才散了朝去。
“散朝!”又是陈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伏地叩首,待永文帝离去也各自出了奉天殿去往长乐宫前宫的各处衙门开始坐堂,“三省六部九衙门,天子门前半是官”
这几位王爷没有什么事,也没有诏书要他们去后宫拜见各自母妃,自然只能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