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这冬日渝州的晨雾,杨宸缓缓从梦里醒来。
按着约定的时间,随行侍卫此刻应当在北门外候着他了,不见渝州刺史,除了不愿欠一份香火情,还有底细未清少些往来的保身之虑。
月依又换上了她的那一副轻甲,唯一不同的是,换了发式,不着那男子伪冠,而是将那长发绑出了几条小辫子,搭在两耳前后,要显得灵动轻巧许多。
如此装束看得杨宸和去疾主臣二人有些出愣,这就一顿酒,还能把太阳从西边醉出来?不再像个假男子,而是让人一瞧着像是偷了家里面父亲盔甲的顽劣少女。
可顽劣可亲之余,那张本就极美的脸色透着的淡定和从容又让人感到可惧。
“这么看着我干嘛?”月依瞪大了眼睛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辫。
“没什么,就是觉得月姑娘今日有些不同”杨宸拍了下那看得出神的去疾,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摊上个有些憨傻,还瞧着女子美艳动人就转不过眼睛都侍卫,杨宸可是有些头大,这去疾到了长安还不看花了眼,让旁人以为他楚藩连个娇艳的女子都没有可就出了大丑。
“殿下,昨日臣女是否说了些什么?”
经过半夜的考量,月依并不打算再欺瞒杨宸什么。
如若杨宸不愿带她北返,她便自己独行,到长安了再找叔父问个清楚,为何这北返撇下她之事如此轻率。
“姑娘并没有说什么,是本王搞忘告知姑娘,你叔父怕长安南渠冬日结冰难以行船误了大事,便已经下三峡而去,拖安彬书信告知了本王,要本王带你一同北返”
月依想来,这倒是个合乎情理的由头,对自己叔父月赫的行事考量周全是真有些莫名的佩服。
可她不知的是,月赫并未让安彬书信告知杨宸,而是并未交代任何一事便要求早些上路。
对安彬问询是否遣一船等候月依一事,只一笑而过:“派了船也,跟不上了,让月依随殿下一同北返吧”
安彬未敢瞒一字,悉数写在了渝州城外王府通信侍卫交于杨宸的那封书信里。
杨宸未能弄清这月赫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将计就计,见招拆招。虽早有那提防之意,可月赫瞧着是一脸良善的书生相,如此将自己侄女置于险地。wap.bΙQμGètν.net
心中不免暗笑:“你以本王年少无知便算了,还真把本王当作了正人君子?”
“喂!还不走么?没有马,出城还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