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饭,一大锅的水加一点点的苞米面,做出来的粥几乎都看不到苞米面星儿,稀得不得了。
她婆婆看到这样的稀粥,就一直骂她说她偷吃了。可实际情况是,这种稀粥她都喝不上一碗。
每次还是她男人给她留下小半碗,让她垫吧垫吧肚子,还有刷锅的水,她也不敢浪费自己喝了。
韩冷花曾经弱弱地反驳过,让她婆婆不相信就别让她做饭了。
只是谭氏瞪着一双三角眼,鼻子都翘上天了:
“你不做饭谁做?咱家里就你一个是不下蛋的母鸡!”
说到孩子,韩冷花心里委屈得厉害,成亲后她连着生了两个女孩,大的十一岁,小的九岁了。后来她男人严刚帮自家盖屋的时候,从房梁上掉下来,当时昏迷了一天才醒过来。自那以后就不怎么行了。
他们两个连正常的**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可这些婆婆不管,一直骂她不能生,还说她占着茅坑不拉屎,没给他儿子留后。
严刚也说过他娘几次,可老太太照样骂人。
韩冷花在他们家一直都没什么地位,都是被欺负的份。
严刚弟兄五个,他是老二,不上不下的,人又老实,不喜欢说话。
眼看婆婆的笤帚又要落下来,韩冷花忙告饶道:“我现在就做去。”
韩冷花吸了吸鼻子,接过婆婆手中的碗,看了眼都盖不住底的苞米面,她的心里更加苦涩。
就这一点面儿,就算是神仙也做不出一波浓稠的苞米糊啊。
一头扎进厨房里,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个柴棚,韩冷花麻利地点火烧水。严刚走了进来,刚刚他娘动手的时候他看到了,可他不敢出来。
他太了解她娘了,他若是敢出来护着,韩冷花挨打的更厉害。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进来,韩冷花头也没抬,低头烧火。
“冷花,对不起。”
严刚和冷花都不过三十来岁,可弯腰弓背,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多了。
韩冷花扒拉着柴火,低着头没吭声。
“我……”
严刚也知道对不起韩冷花,可他也不敢反抗他娘啊。
他本就老实,现在愧对媳妇女儿。
“严刚,我听说我娘家三哥分家了。”
韩冷花忽然开口,严刚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冷花,你想回去看看?”
“可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