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你想做就做。”
听他这样说,杨思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心情也愉悦了许多,抓起周世景的手,啧然道:“有一事我一直想不透,你满腹经纶无处安放,何不写点东西发出去?”边说边舀周世景吃剩的饭往嘴里塞。
“你看那无相书生写了《白狐案》火遍大江南北,你也可以写,却为什么总想做史官?”
周世景瞧着她懒懒散散的样子,肃然抽出手,柔声训她:“思焕,你坐正些。”
杨思焕在外面总是端着的,也只有在周世景面前才能放松一下,从前他从不会这样说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杨思焕抬眸看着周世景,乖乖的端坐好,听他说:“我母亲固执,否则也不会出来那些事。”ωωw.Bǐqυgétν.net
当年的事一一浮现在脑海。
他母亲被关进天牢近一个多月,祖母急火攻心病倒了,家里没有做主的人,人心惶惶。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什么也做不了。
一家人被恐惧支配了一个多月,终于在那天早晨,一群官兵带人来抄家,她们不按规程办事,杀了好几个周府的下人,血淌了一地。
周世景就死死搂着妹妹,蒙住她的眼睛,听妹妹一直哭一直哭:“哥哥,我怕。”
周世景闭了闭眼睛,然后开口继续道:“我母亲一生清正为民,从没做过对不起百姓和朝廷的事,还要留下奸臣的骂名。”他缓缓摇头,不再说下去了。
杨思焕坐到周世景身侧搂住他,沉默片刻才道:“所以你想改史正名?”
这很难,女不言母之过,先帝已故,新皇于理不能平反这事,否则就等于否定先帝先前的判断。
杨思焕拧眉望着房梁,思忖再三,她道:“你别急,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