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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脸红着低头思索,夫子沉脸坐起来,拍着扶手道:“这都对不上来,你还指望考什么?”
杨思焕真是冤枉,所有看过的她基本都记得,这句的上句她也记得,几乎脱口而出道:“语出…语出《中庸》,上…上句是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行乎贫**。”就是死活想不出下一句。
赵夫子才不管上一句,她就问:“还有一个月就要院试,我问你,万一就考到这句你怎么办?”说完叹道:“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唉……这样如何能考上秀才?看来你只能等下一个乡试年了,去吧。”
先生说罢直摇头,看她的眼神失望透顶,听到“去吧”二字,杨思焕不由自主地低头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转头道:“老师,我是来送学费的。”
这时师爹孙氏提了茶壶进来,边给先生续茶边说:“孩子能背出上半句说明只是一时忘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再磨磨就中了也未可知。”转而柔声向杨思焕道:“夫子惯来如此,言语苛刻了些,好提醒你不要大意,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取过她手里的铜钱,说:“欠多少就还多少,我看这里多了不少吧?”
孙氏是原是大家大户的庶子,自小就跟身边的男人们学了不少排场话,他说这话意思其实是反着的,应该理解为:“这么点怕是不够还吧?”
杨思焕回:“一共850文,欠640文,多了的就当以后的学费,先生说得对,这回我要是考不上,还得接着读,先搁您这里吧。”
“唉,巴望你一次就中,到时候别忘了来取多的钱。”
“借师爹吉言。”杨思焕抬袖揖道,说完就退出去了。
杨思焕进学舍坐在靠边的位置,想着方才赵夫子的话,话虽刻薄,也不是没有道理,明年就是乡试年,三年一逢,错过再等三年,想起家里空空的米缸,这回是卖鸡,下一次该卖什么才能交学费?
三年,家里的两个男人是等不起的。
她并不是光叹气,很快就直起身子端坐起来诵读桌上的书,别的暂时都不想了。
“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她将这段大声读了三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门外的赵夫子就听她读了三遍,学舍里其他学生不少是恹恹的,或是摇头晃脑动作夸张,声音参差不齐,只有杨思焕的声音最大,表情也很凝重,看起来是真的是在用心记。
老太太不由地扬起嘴角,待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