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争气,拼力从阎王爷手里跑回来了。
只是因为拖得太久,腿瘸了,脸上的疤消不了了,而脑袋也因为受到重创,成了小**,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陈院长怜惜他的遭遇,哪怕他成年了也没舍得放他走,一直带在身边照顾。
还特意给他取了个福气的名字:天佑。
方缇安慰道:“您放心吧,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所以,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来,先吃饭吧。”
陈院长笑笑,没有反驳她。
只是吃饭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阿缇,前阵子有人来福利院查过你的身世,我很早就想跟你说来着,只是这人病了记忆也变得不好了,老是忘记跟你说。”
方缇怔了怔,“我的身世?”
“对。”
陈院长点头,“你也知道,我当年是在山上捡你回来的,对你的身世其实并不清楚,所以那人最后也没问出个什么来。”
“那院长,您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陈院长回忆了一下,“他也没说他叫什么,只是好像提过他姓容。”
容?
这不得不让她想起容芸。
方缇皱了皱眉,这事会跟容芸有关系吗?
可是容芸为什么要查她的身世?
陈院长的话,还是在她的心底掀起了波澜。
从医院出来,方缇从包包里取出一个陈旧的金镯子,轻轻地摩挲着表面的雕纹。
这是她小时候戴的脚镯,陈院长说捡到她的时候就戴在身上了。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她的身世。
因为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被亲生父母厌弃,还是另有原因。
……
啪——
宴知淮把结婚证往桌上一扔。
“已经如你所愿,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宴老爷子向前弯腰拿起结婚证,边翻看边笑着评价:“这照片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仇家呢。对了,妻子怀孕期间是不允许离婚的,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宴知淮冷笑一声,“不要转移话题。”
宴老爷子把结婚证合上。
“我并不清楚漾辰的下落。”
眼见着儿子马上又要沉下脸,他不缓不急地补充:“不过,我不久前刚得知一个曾经在你外公家工作过的佣人在哪里,当年的事,也许她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