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不说话,他站起身解开衣服,坦露上身,承琅的眼睛瞪大了,在承琪白皙的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近十道伤疤,他转过身,背后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让承琅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个从小被众人抱在怀里当作宝贝的弟弟,竟然受了这么多伤,这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承琪转回来望着他的大哥,低声说:“我背后的伤,是瓦剌兵的大砍刀砍的,我这些伤,有的是边关受的,有的是皇后派的杀手伤的。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人的刀砍在百姓身上会怎么样?砍在将士身上会怎么样?他们哪一个没有家人,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打仗,有多少人会死,有多少家庭会破碎?”他握紧拳头,牙关紧咬:“所以,不能打仗。”
“可是,凭你一个人,怎么去解决修王?”
“父亲当年一个人,可以说服满朝文武,剿灭冀亲王,现在仅仅是一个修王,我为什么不可以?而且,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承琪对着他哥哥笑了,“你不要怪父亲,你和我不一样,你必须要做好平王,你不能做的事我去做,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承琅把手伸到承琪胸口,颤抖着**他的伤疤:“琪儿,答应大哥,再也不要受伤了,要为兄做的事,你尽管说,我都答应。”
承琪把衣服穿好,坐下来:“哥,接下来,请你按我说的去做。管焱跟着你回京,有些事我也会交待给他,从现在开始,我琪三就是一个死人了。”
承琅点头,兄弟俩人低声商量,足足讲了一个多时辰。
平王府后堂的灵堂里,又添了一副棺材。
琪三公子,在来西安的路上遇袭,身受重伤,加之平王去世,伤心过度,也随平王去了。
承琅的折子到了承珞的桌上,承珞一口血涌上,几乎要喷出来。
他不相信,他的承琪会死,他把奏折反复看了几遍,但承琅白纸黑字写得非常清楚,伤重不治。
伤重不治,在信中有一个关键问题是,谁袭击了他?承琅没有说,只是提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承琪自小从不离身的玉佩不见了。
查,怎么也要查出来,谁有玉佩,谁就是凶手。
皇帝即刻下了圣旨,全国大搜查,挨家挨户地查,重点查陕西和京城。
他直觉地认为,主谋在京城,或许,就在他的身边。
于是,全天下都知道平王的三公子,被人杀了。
当然,什么都查不到。冤假错案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