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过的理由。如同寿春帝姬之于六皇子,靖宁伯府便是她的帝姬。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祁茉竟然孤身留下了。
就算是姑姑杀了祖母这样不可捉摸的事,也比祁茉的行为要来得寻常。
祖母偏瘫在床,姑姑行动不便,她们母女又是沆瀣一气的亲近,要抛下,自然只能一起抛。
反正国师见了她们,也不会如何。
杀两個废人,不过是浪费刀剑。
但姑姑那样的人,见祖母留下成了自己一个人的负累,自然是不愿意的。吵吵嚷嚷,一急见了血,是极有可能的事。
只爱自己的祖母,养出了只爱自己的女儿,乃是天经地义。
可祁茉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一向也爱惨了自己?什么东西能有她的性命重要?难道真是因为她太蠢不成?
一夕之间风云突变,那等架势,怎么看都是出了要命的大事。
偏祁茉,笑死个人。
连崔姨娘都知道要走,她竟然不动。
真是疯了。
太微盯着窗外艳阳,半眯着眼睛想,自己可是悄悄挖了地道的……祁茉就因为想着什么**靖宁伯府千金的名号要死在京城,实在可恨。
父亲那只老狐狸,明知道把所谓家业交给她,只会让她头疼,还是那般做了。
她殚精竭虑,已是尽力了。
就这样吧,不要想了。
等到明日,她自己能不能活着还是未知数,哪来的闲工夫管祁茉。
只希望母亲他们已经和师父会合了。
太微收起惴惴的心,彻底闭上了双眼。
……
夜幕在祁茉的抽泣声中降临。
她倦极便睡,睡醒便哭。
因着太微果真连一眼也不看她,哭得更加伤心。
就是木讷如斩厄,也在外头听烦了。国师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回来,像是已经忘了有这么一回事,连饭也不差人送。
但少吃一顿饿不死,这显然不是杀人的法子。
斩厄算算时辰,眼瞧着对面亮起了灯。
星辰浮动般的光亮,照进他的眼睛。他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即便离着还远,他还是认出来了。
他家主子正提着一壶酒,朝国师的书房走去。
那身蟹青色,是他没见过的衣裳。
许是风吹的,烛火忽然一暗,等到再亮起来,人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