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裙子丢了回去,重新翻找起来。
太微道:&ldo;二姐,如果有一日……&rdo;
&ldo;你放心。&rdo;祁樱打断了她的话,&ldo;我说过,我不会死的。&rdo;
太微咬了下唇瓣。
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可看着祁樱的背影,她最终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说:&ldo;我知道。&rdo;
祁樱回过头来,塞给她一身皱巴巴的襦裙:&ldo;这件如何?&rdo;
太微不敢相信,这样的衣裳,竟然是从她家二姐的衣橱里拿出来的。丫鬟呢?婆子呢?怎么收拾的东西?她把襦裙塞了回去:&ldo;若是寻死,穿上它正合适。&rdo;
祁樱蹙起眉头:&ldo;是吗?&rdo;
她继续埋头找。
过午才要出门,太微便也索性陪着她折腾。
两个人把满柜子衣裳都翻了出来,铺了一榻。
祁樱左看看,右看看,身子一倒,躺在了满榻锦绣上。
她仰面看着屋顶,脸上平平静静,口气也是平平静静,平静得像没有感情:&ldo;说起来,才不过半年,我便已经连父亲的声音和样貌都记不起来了。&rdo;
太微站在榻前,低头看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外传来长喜的声音。
祁樱一下坐起来:&ldo;是你院子里的人?&rdo;
太微神色一凛,朝她颔首示意,向外走去。
她走到门口,长喜已经迎上来,递给她一张薄薄窄窄的花笺。
洒金的纸,在阴雨天看起来也仍散发着美丽的光彩。
太微仔细看上头写着的小字。
很短的一行。
是她熟悉的活泼笔迹。
她把花笺收起来,扭头看向身后:&ldo;二姐,我饿了。&rdo;
祁樱见状,摆摆手,让人去备饭。
她吃得也简单,果然是不挑。
少顷,饭桌摆好,檐外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下,太微一边吃,一边叫人去准备车马。
马车要大的。
马儿要壮的。
她事无巨细,一条条吩咐下去。
午后,祁樱出门。她也换了衣裳,跟着上了马车。
果然大的好,宽敞。太微坐在那,往后一靠,双手一摊,闭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