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扬起灿烂而又明媚的笑容,又朝他晃一晃铃铛。只见他定定地望着她的方向,眼泪从薄纱下滑落。
当年沈青檀被抢走,顾长生被打断了一根骨头,他没有哭。
祖母仙逝,顾长生也没有哭。
直至此刻,沈青檀一句“蛮蛮就在这里呀”,找回了弄丢多年的妹妹,顾长生落下眼泪。
顾长生攥紧手里的镯子:“哥哥听到铃铛声了。”
沈青檀抬手抹了一下眼睛,与亲人之间相认,她深刻的体会到,亲人之间的离散,哪怕是时过境迁,可他们心底对她的爱意,依旧如故。
她望着他被薄纱遮住的眼睛,不知他在外吃了多少苦头。
单单是他把她弄丢这一点,他便无法释怀。
更何况,因为她不见了,老祖宗承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在他心上又划了一刀。
他内心的苦楚与煎熬,无人能够体会。
“长生哥哥,你的眼睛。”
“无事。”顾长生拿着镯子,作势给她戴上,很快便意识到什么,他将镯子递过去,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的眼睛不能受强光刺激。”
沈青檀闻言,便知他不愿多说,沉默了下来。
许多重逢后的寒暄,并不适合他们。
曾经那般亲厚的兄妹关系,如今却是相顾无言,哪怕是一句话,都要在心底反复的思量。
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无所顾忌的撒娇。
沈青檀接过镯子戴在手腕上,抬头望着被落日余晖笼罩着的长街,喧嚣褪去,行人匆匆,清寂寥落。
一如他。
她一边慢慢往秦氏商行走去,一边捡着他想听的话说。
“这一些年我在承恩侯府做大小姐,府里的下人没有怠慢过我,锦衣玉食娇养大的。”
“他们为我请了教养嬷嬷和夫子,教我礼仪规矩,琴棋书画,还为我说了一门亲事。”
“我没有吃过苦,遭过罪。”沈青檀停下脚步,看向顾长生,“哥哥,这些年,你受苦了。”
顾长生直切要害道:“你夫君病体沉疴,时日无多。”
言外之意:你若真的过得好,为何会嫁给这样的夫婿。
“我自己选的。”沈青檀笑道:“我找到爹娘了,有他们为我撑腰。若我对夫婿不如意,早便可以商谈和离,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为他找神医?”
顾长生沉默了。
“哥哥,我已经回家了。”沈青檀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