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府衙大狱地下,在连日不分昼夜的小心凿挖过后,最后一幅有关异骨症的壁画,亦昭现于众人面前。
整幅壁画与其它两幅画风近似,无甚特别值得一提之处。
不过众人原本以为如此巨幅的壁画,总该与其它两幅一般,画面总该多有些内容。
而异骨这一幅,除那只巨手外,唯有一人无首无腰的侧身于其上,再就只另一手的手掌与前臂还在壁画之上。
画中之人所行之事,乍看亦显怪异,明明带有移除异骨后的痕迹,画上这只手所做出的动作僵挺反常,有一种似不得随意翻转、移动之感。
另一只手同显不自然,且其状独特,手持一株草木,做似要往另只手上的坑洞处填去之状。
“此一株草木……”源协拿手比着,缓缓移向僵血一幅,“此一幅画上亦有草木,其状虽不同,不知两株草木之间岂有相联否?”
“三株……”源阳凝视异骨一幅片刻,行至鳞症一幅下方,抬手指向画面中心鳞片堆叠处,其中有正在为身患鳞症之人剔刮鳞片者,细看之下,还有正在一旁以火焚烧草木之人,那浮于面上的烟气笔触,正是来源于此。
源阳所谓有三株草木,其第三株正是指这幅壁画中,此不经意都难觉察之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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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要传递的讯息已然再清晰不过,因另两株草木,实相距太远而无法辨识,唯异骨一幅稍显大些,源协行至壁画之下仔细端详。ъΙQǐkU.йEτ
若言源阳、源协两人本职,原就是医官,然如此巨幅壁画,其上元素又不在少数,只初几眼观之,全然不晓那草木为何物。
但眼下又一番细观之,却亦不知此草木为何。
“龙根草?蒺藜?刺苋?葎草?决明子?”源协依照那绘制得有些潦草的图样,在心中不断筛选着可能的药草,“绘得如此草率,如何才能辨得清……”
他不由得抱怨,源阳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会儿看看墙壁,一会儿看看源协,“亏难你还是名医官,方才所报五样药草,其中相互皆长得相异,如何由你这般报出来?”
“我通病理多些,若此时将那人剖开,便知其人体内心肺脾肝胆肾于何处,而今只凭墙上这说是兰草亦有些相似之物,非要认出是何药草,岂非过于为难?”
源阳虽揶揄源协,但事实正如源协所言,壁画上绘有的草木,真就是潦草画下的几笔——而就是这潦草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