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进入东都,还是进入大狱,除却不断从怀中取出圣人亲书公文,以及接连不断躲避东都城中鱼怪,算得有些繁琐,其它一切,皆显松快许多。
期间还有些意外,城门处的卫兵,竟认出了敬诚本人,倍显恭敬,但规矩毕竟是规矩,终还是将敬诚拦于门外。
“于长安之中,从未听闻何时因何令将东都紧闭,怎就不让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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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敬大将军的话,不止不让入,城中无论百姓、官家或是诸位王室,亦皆不得出,实恐东都内鳞症、鱼怪之类肆意妄行,而致别处大乱……”
卫兵的解释与敬诚在府兵口中听得的无异,与自己的猜测更是相合,然他思及武三思、韦巨源之辈的嘴脸,以及借周利贞之手,对父亲敬晖所幸之事,又忍不住对卫兵这般外人亦行牢骚几句,“圣人未曾下过旨,亦未行口谕,要将东都紧闭,吾还欲知究竟何人竟有这般作为,城中出了乱事,则将城门一关了之,如此一来,是否但凡大唐何处出了灾变祸事,在地官员只需将家家户户坊门紧锁,再闭起城门,便万事大吉矣?”
“将军此言极是——于小的言,又何尝不是?小的家中亦有需出外行商的亲族,自鳞症、鱼怪之事起,即不得出至城外,长久如此,岂非断了一家活路;莫说是亲族,就连小的自身,如今已是于城门外第三日,但凡看守城门之时,不得久坐,不得歇息,不得饮水用食,自午间始,每六个时辰换一班次,如此轮转,其它尚好,只是这每日自于南市一旁的营中至城门一段,分至离得近的城门,倒还好些,倘若须至西南数门,鱼怪数量甚多之处,小的已有几名相熟之人就是死在去往换守城门的路上,将军所言何尝又未曾体谅吾等这般,只是眼下无论如何,鱼怪不得灭杀殆尽,而鳞症亦无法尽快根治矣。”
卫兵头脑灵光,更非听不懂敬诚方才话外之音之类,如此应承下敬诚的抱怨,但不行回应,只滔滔不绝诉说自身之苦,如此一来,无论哪方,他都得罪不着。
且反复提及城中鱼怪,一来确是描绘城中现状,二来更是想借鳞症、鱼怪,若能将敬诚劝退,则省去更多麻烦事。
敬诚应了其一,未曾理会其二,转身对家丁说了声什么,只见家丁回头将两匹马都牵至身旁。
在**喘息声已然可以在耳旁静静听得时,卫兵见敬诚从怀中掏出一本赭黄封皮的簿子,徐徐展开。
“可识字否?”敬诚问。
“识得不多,日常读信念书用。